2007-06-25 16:19:51京都子

夏夜,手牽手


  節能、關燈,不只有在夏至這一天。雖然今年以來,我們家還沒開冷氣,只是電風扇在下午時分放送應急,但溽暑躲在家裡的我們,還是會在傍晚用過餐之後,將家中電器全部關掉,到社區的花園與步道散步。

  6/24晚間,我與Rebecca搖把蒲扇,母女倆就手牽手地走到昏暗的花園裡,兩人對著磺溪對岸的漆黑山壁,作拍手操運動。

  涼風襲襲,風從天地四方,來無影去無蹤地玩起躲貓貓,呵癢著身上微汗的肌膚,是份舒爽的快意。回首看著方格子裡的萬家燈火,冷氣轟隆隆地作響,這才苦笑地體會,原來困頓住人們於三宅火燎的,終究還是自己。

  空曠絲絲晚風,讓手裡的蒲扇顯得有些多餘,擱置在一旁,便與女兒玩起社區內的各種運動設施。需要手、腳大幅度前後滑動的滑步器,我怎麼踩都有些重心不穩,不若孩子圓弧擺盪的恣意;靠腰力左右搖盪如鐘擺的瘦腰器材,也好像特別跟我過不去似的,怎麼使力就是盪不上去,我隱隱感覺到,自體裡有一種力的抵消,根本是白費勁,但是眼前的Rebecca,卻是左右盪至水平線,像隻猴兒似的快手快腳。我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是少根運動神經!

  任憑孩子如何技術指導,我已經累得全身痠痛,器材依然不動如山,笑看我的作用力與反作用力相抵。

  最後我的老骨頭徹底放棄,與Rebecca玩起雙手合掌打手心的遊戲,母女倆各自老奸巨猾地盤算,想給對方來給出奇不意的一擊,可輪到被挨打時,卻又是畏首畏尾地將手東躲西藏地。

  玩累了,母女倆散步到山頭,遙看台北101的「Yes! I do!」燈飾,聊起上星期六,母女倆在東區街頭的夏夜雨後漫遊。

  風真好,總是適時地竄入即將出汗的毫毛,瞬間舒緩醞釀中的燥熱。

  我們都還不想回到家裡去,就各自想出些新把戲,自娛娛人。Rebecca打了三套武術招式給我看,果然不只有三兩三,尤其她那招連環三拳,看得我目瞪口呆,連聲叫好,央求她放慢且分解動作教我。小妞也頗大方,好為人師地教授起來,雖然我打得有些軟趴無力,且秒數不對,但她還是鼓勵性質地拍手叫好。惹得我怪不好意思的,還虧我是小妞的娘,竟老被她哄得一愣一愣的。

  母女倆玩起紅綠燈、猜拳跳遠,有時也靜態地東扯西聊,一個半小時就這麼飛逝。

  上樓前,我們在黑暗中凝視,緊握住對方的手,「媽咪,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耶!」孩子甜蜜地說著。

  「孩子,你也是媽咪的最好朋友喔!」我至心感激地說著。

  夏夜,手牽手。我們在涼爽的黑暗裡,像兩隻小小螢火蟲地遊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