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1-25 10:25:43京都子

我嚇破了小花貓的膽



天地之間,究竟是誰一方為王?
  時間之隙,是否能有意念的止息?
  自我之外,有無有一份同理的溫柔?
  你我之間,是否一起互即互入的無間?

車行公館路的狹窄巷道,眼見一隻黃棕、白雜色的小花貓,就在我即將靠近的十公尺外,緊縮著肩頸,提著顫抖的腳,準備穿越過馬路。

  越小心越亂了腳步,即便我已放慢車速,快要接近牠時,牠依然遲疑地走在馬路中央。

  我只是慣性地按了一聲喇叭,催促牠快點走過,不過這一聲,可真是把牠給嚇壞了,牠先是怔忪了一下望著我,一瞬間牠的慌亂、悲苦與死亡威脅,滲透到每一分感觀裡。然後,牠像被人追殺似地死命逃跑,竄到對街的某個角落裡去。

  我困頓在那瞬間感知的苦裡,是小花貓連結給我的,關於存在的荒謬。
  
  車速慣性地加碼馳進,只是,我的感受依然留在那個時點,隱隱作痛。

  我質問自己:

  為何我有人類沙文主義?憑什麼認為非我人等就該閃開?
  天地穹蒼,究竟誰是主人?或者,大家都是寄旅?
  人類掠奪空間、開道挖渠,這就是所謂割地為王嗎?在一條馬路開長剖肚以前,於上行走想思的,又是那一種世界?
  按下喇叭那一刻,是否就是一種人、我的撕裂?瞬間的厭惡感,是否正式自是非他的本位?
  在我有限的眼界與覺知,究竟把自己逼到何等的角落,認為非得粗暴地按下喇叭,才是唯一?
  若我能真正融入眾生的生命之中,那一刻的反應是否有所不同?

  依然,沒有答案。

  毋寧說,我不願用名相上的狡辯,去逃避面對生命實相的痛苦,用最防衛的自我概念標籤,讓自己在毀犯之中脫罪。

  我讓自己安忍在著自我質疑裡,如同懸樑刺骨地警醒著我的覺知,日日夜夜、分分秒秒。

  無答之答。我帶著所有疑問,去用生命體現那無相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