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1-22 22:35:47京都子

我太霸道了!

  我常在思考,究竟自己所謂的自我揭露,是否還有一種嚴肅的人、我疆界劃分?自以為是的誠實,是否還有打高空的妄言?

  剛剛與指導教授對話,談到我最近對一些生命的觀察,以及在明日報上撰寫的文字。教授聽完之後很沉重,丟給我幾句想思:「你會不會太嚴肅了?」、「你有一種上對下的說話姿態,讓人感覺不舒服與窒息」、「真正好的作品是感動人心,而不是嚴肅說教,或者冷硬」、「你給出的一些訊息太衝,也不柔軟」

  她試舉伊麗莎白.庫柏勒羅絲最新的著作Life Lessons與胡茵夢為例,教授認為她們的大悲心漫溢在整個著作裡,的確能真正感動人心,以及引起對於生命思索與共鳴,至於我的話語與思考,似乎太過僵硬與刻意,讓人感到不舒服。

  我想,我能體會一個真正修行者給人的生命意境,於我,曾經感動,也發心戮力效行,但我卻也不譴責目前犯過的自己。因為我相信,我還在恢復蒙受恩寵的記憶。


  於此,我願意在教授所給的批評當中,再去深化,質疑自己發心是否清淨?而生命訊息傳遞的每一個字,是否真能做到無我?

  電話中,我為自己的毀犯感到抱歉,而教授卻認為這太僵硬了,她說:幹嘛道歉呢?作者無須對讀者道歉。其實,在道歉的當下,我面對的是整個宇宙,沒有人我對待的對象問題。因為文章本是自然宇宙訊息的掬取,以及與人因緣互動的沉思,一個紀錄者曲解了訊息,自然是該悔過的。我的道歉是無相,面對虛空的深深頂禮。

  言談中,教授很驚訝地認為我變得非常霸道,不若過去的與人為善或溫和樣貌,讓她感覺非常不適。

  我當下的想法是,或許我是“尖銳”地試著去尋找最純粹的訊息,而無法與人哈啦地觀照許多社會層面與個人感受,這其中沒有所謂對錯,因為我相信過程,我一直是在裡面,在犯錯毀犯之中,一再看見自己的無明。

  霸道。我細細咀嚼這樣的評語,向內觀照,霸道在我身心靈上的烙痕,讓我在訊息給出去的同時,竟然傷害到閱讀者的感覺。

  我或許該放緩書寫的動作,而是深入去質疑自己,那霸道在我文章裡的潛伏與痕跡,甚至,去觀看霸道投射在所謂二元帝力後的他人身上的傷害。

  我哭了!無法言語的哭泣,倒不是直接被教授批評,而是當下點閱文章,看著自己寫的字字句句,自我懷疑著,那霸道是如何巧妙地隱形,怎麼讓此刻的自己都看不著?我是如何自我矇蔽,真的全然相信自己願意愛人的事實?

  悲欣交集!為著自己的無明,也為了接下來的功課。

  霸道,是我接下來該面對的自己。

  祈願自己發無相之心,為文互動都能清淨真如本意,若設有毀犯,願一己承擔所有惡業,永世精進。
monica 2006-11-22 23:04:23

其實我看您的文章已經有好長一段的時間,文章充滿自我反省,有時不要太在意別人的想法,做你自己最快樂,我自己也有一個部落格,在上面寫一些文章本來就不是想給所有人看的,是給自己以及和自己一樣想法的人看的,就像人生中會遇到許許多的人但有人會是過客,有的人是朋友,這是不能強求,如果說霸道我覺得說的太過了,別想太多走自己開心快樂的路,有天當你不想寫時我會感到可惜,這也就夠了,只要一二個你的知已願意看文章這也就多了。

版主回應
喔!你真快回應!我還在哭泣呢?唉呦!很鹹溼!但不是色情啦!我是說淚水真是多喔!待會蒐集起來蒸煮集鹽。

我想,我的確是得在在意別人與自我清淨,這兩者之間做一個釐清。

面對任何批評,我期盼自己不是因為在意而起心動念,進而產生任何的心識作用,要嘛陪罪,要嘛死硬防衛到底。相反的是,真正冷靜卻又柔軟看待一切,在沉默之中攝受所有無明的懺悔,真正直觀地去檢查細微之處的犯過,卻又不譴責自己,相信一份歷程,也願意慈悲給予自己時間。

我跟教授說,我會把霸道放在心上,繼續精進。至於她講得是否過份?我想,毋寧是詢問自己,是否真有一種可能去引動那份批評?那麼源頭何在呢?

還好啦!謝謝你的關心與加油,如果我現在說自己犯過與不夠沉默,從此不寫任何一個字,乾脆關閉新聞台,這就是一種賭氣。

我相信也祈願,有一天我完全不寫了,是因為真正的無相。對於眾生的愛已經用另一種形式呈現。

至於,形式為何?我不知道,但我交付給虛空,以我的痛裡修行,慢慢回答這個問題。
2006-11-22 23:14: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