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6-20 10:30:09京都子

另一種閱讀與朋友


有一種朋友,從不說他有多瞭解妳,但卻在某一個隱而未見的形式,去見證你的轉變與豐富;有一種友誼,牽連不上任何外在的交集,但卻在靜默的會心裡,成全你寂然獨處的想望;有一種給予,像斷了線的風箏,將獲得交付虛空歌飛,只是知道妳拿了會很開心。

  生病一場,失落了年少的朋友。那些曾信誓旦旦約定的、笑鬧取暖的,就像切片上的腫瘤細胞,全脫水、乾癟了。

  退居到網路世界,尋思冥想。閱讀的,全不是曾經的至交好友,而是點頭之交、或未曾謀面的「時間」之交,因為他們把時間交付給我的嘮叨絮語。

  星期日,我們母女三人與我的老同事,一起去看Cars。說來有趣,以前在公司因為不同部門,似乎從未有交集,直到回台灣後,因為疼愛女兒的關係,她成為女兒的好朋友,而我則是居間的介紹人而已,所以論親疏遠近,她是女兒的忘年之交,因為他與女兒們的交情更深,女兒把她當成家人一樣,細數親人族譜時,她總是出乎孩子爸爸意料之外地被算上一份。

  她遞給我黃磊2001年發行的文學大碟,我知道她一定是讀了我的「從風裡向南眺望」與「成長就是一個抵制誘惑的過程」,只是我們都沒說。

  我很感激,這樣不著痕跡的了解。

  有時太多的言語,只是一種情感的框架。過多的承諾,則是未來的一種綁架。甚至一記用力的眼神,都是自由的負擔。

  我欣喜這樣淡淡未語的交心。

  我是感念的。但我已拙於言辭,甚至瞭然感動瞬間寂滅。想說什麼,都只是一種追索、回憶。

  感動,一如新鮮生魚片,切割當口業已腐敗。

  我寧願又是網路上的跳躍絮語。

  閱讀。照見。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