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上海這段時間，聽說台灣陰雨綿綿，而我那邊，除了去蘇州那天是大雨滂沱之外，全都是無雨的天氣，只是一般如煙，灰濛濛的是整個城市化散不開的空氣污染與落塵。

　　坐公車竄行在寶山與上海城區之間，印象只有環狀高架橋密致矗立其間，而呼嘯而過的所有車輛的廢氣，全都如青龍盤旋在柱上，久久無法散去，彷若廟會市集裡的眼界迷濛，於是整個城市蒸騰在如煙的封塵裡，眼裡望去，所有的對境都像是被隔在毛玻璃裡的距離，就連表情與笑容，都有那麼點空間感。

　　回到台北山居的家中，車行在行義路上，突然發現多天的眼翳好似被人舔開，眼前一片清明澄透，心想，過去還嘮叨著台北的空氣不好，沒想到污染還是程度有別的。

　　想起浦東大道上的一塊石碑，大意是奮起建設不懈，直到完成的那一天，我猜，整個上海還是片急起直追的大工地吧，那煙霧瀰漫大概得花上好一番功夫，才能漸漸散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