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文字造愛

2017-06-18 09:00:00路痕

●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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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早的杏仁茶攤，現在已不多見...

●味道

我喜歡喝杏仁茶。
但有的人不喜歡那個味道，我的兩個兒子就是。
其實各人對於味道有不同的喜好，那是可以理解的，也許杏仁茶的杏仁味是一種警訊，使這兩個小子有了「本能」上的抗拒…

你知道夾竹桃嗎？
夾竹桃的花是很漂亮的桃紅色花朵，透出一股濃濃的杏仁味兒…
以前就讀百齡橋畔的陽明國中時，我們的校門口兩側就種了很多夾竹桃當籬樹。於是校園裡流傳一個故事：

有一次，幾個修路工人在校門口築路，遇到中午休息，就坐在夾竹桃下吃便當。
由於買便當的人粗心，忘了拿衛生筷，他們就隨手折了幾段夾竹桃樹枝當筷子用…
結果用了夾竹桃筷子的人吃了便當，就中毒死了！

當時年紀還小，也不清楚這個故事的真假，但是對於校門口的那些夾竹桃樹，便產生了不小的衝擊和疑慮…小小的心靈中有一種惋惜的感受：這麼美又香的花朵，怎麼會有毒呢？為什為美麗和毒(邪惡)這兩種相反的質性，竟然能並存而不悖？
有毒的不只是夾竹桃，像大花蔓陀鈴這樣純白雍容華貴的大花，也是一種含有神經麻痺劇毒性的植物…長大後才知道，包著糖衣的毒藥並沒什麼稀奇，有毒的蝶蛾；有毒的海蛞蝓；有毒的野生菇…美麗常常都成為邪惡的警訊或包裝。

我還是喜歡杏仁的味道，即使有的人不喜歡，就像榴槤一樣，我無法忍受它的刺鼻，但喜歡的大有人在。味道是個人私密的表徵和記號；吸引同好或特定族類的媒介。

我喜歡杏仁茶。
那在歷史記憶中褪色的杏仁茶攤，用芬芳的杏仁味，勾起了我的美好童年；勾起了我對舊時代醇樸的幽情和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