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微風

從一開始你就明白，離開她才能進入她；失去她才能擁有她。 

不知是誰說過的話：將愛情當作理想的人，不會有真正的愛情。你就是那種視愛情為理想，不在乎擁有的人。

她說：「我夢到你的次數叫自己心驚，夢的內容也讓自己醒來無法再繼續，常常要發呆很久才能起床更衣…。」是故她緊急踩了剎車，不再繼續。 

你當然懂得，女人踩剎車時其實是在墜落深谷的空中。但你的仁慈成為一條拉住她的鋼索，你的理智要你扮演上帝給她機會救贖。但誰能救得了一個正在沉溺的女人？這些都不會是她真心想要的。就連你也是，你沒有把握成為她的永恆。 

當她告訴你，她心裡有一個永無法填補的大洞…。其實意思就是說：你有機會為她撫平？或成為那顆填補大洞的石頭。

當然你早就明白，那洞也許本來很小，是她自己日復一日拓廣挖深的！這傻鴨頭，自詡情痴，不是跟天下所有情傷的女人沒兩樣？

可那洞的尺寸大小並不是你的責任，當不當那填補的石頭只有你自己能去抉擇，到底是你這顆石頭大呢？還是那個洞大都還說不準，但最後你決定當一塊木頭。你只是想拉她上來，不是想成為消失在無底洞裡的一聲「撲通」。甚至有可能連一聲撲通都沒有…。

但如果她本身即是一口井呢？也許，你也只能當個轆轤而已，井可以永久，但轆轤總有一天會腐朽。如果真是這樣，只是一時的安慰，可以確定的是：你一定撐得沒她久！

所以你只能試，只能許她一個可能，只能告訴她，死了一棵樹，地底下還有千千萬萬顆籽實…當然你也不見得就是她唯一可以期待，不必再以淚澆灌的那顆。重點不是誰滋養了誰或灌溉了情感田土，重點是發了芽的種籽將來能不能頭好壯壯最後長得跟大樹一樣？

如果她不是一口井，只是一個可以填補的小洞，有一天還是可以姻緣際會成為一個扶植巨木的好場所。但如果你只是一顆石頭呢？那可會堵塞小洞的生機，壓垮原來已經冒出綠芽的籽實呀！

這是個很弔詭的現象，竟然連你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的本質是什麼了？最後你總得做個選擇：保留她的生機，只長存在她的故事之中。

因為，從一開始你就明白，離開她才能進入她；失去她才能擁有她。


延伸閱讀：井兩首http://mypaper.pchome.com.tw/lovefactor/post/13010115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