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把春雷埋進電線桿裡─談如何為詩上鎖
圖片來源/ice in wonderland
●麻雀把春雷埋進電線桿裡─談如何為詩上鎖
寫了很多入門的詩談詩話，這回來說點….晦澀的。
其實「晦澀」並不是個批評用語，只是個主觀的形容詞而已。
「晦」者不明也，「澀」者未熟也。所以不明內幕或解讀能力不夠，看不懂的句子或詩，就可以說它「晦澀」。
有些詩不是為了「娛樂大眾」只是自己心情的發抒或是為某個小眾量身訂製的；或是為了過濾不必要的一些對象，所以就以「隔」來設「防火牆」。這樣的詩對那些看不懂的讀者來說，就可以稱為「晦澀」。
「晦澀」並不是絶對值，和「不通」或「低劣」並不是同義詞，就好像我們讀不懂的詩不能就叫它「壞詩、爛詩」。相反的，如果你有解構能力或拿到了專用的金鑰，「晦澀」可能立刻大放光明或馬上變得香甜可口。
那些詩是「壞詩、爛詩」，那些是「晦澀」的詩？這也是主觀的認定，沒有一個標準。
但是一般而言，我們會用「邏輯」來判定，如果是無解或不合理的文字堆砌，「真善美」的詩德行完全欠缺，完全找不到一點讀詩的線索，都會被閱讀者毫不猶豫地摒棄。
老一輩的「晦澀」能手大約非碧果莫屬，寫的詩十之八九都無人能解？即使能解，也解不全。新聞台裡也有幾位詩人慣常寫這類的詩，漂、不過如此、靜瑤、千朔…都有這種趨勢。
【與醜陋卑微/溫柔卻沉默的巨獸】/不過如此
(前略)
〈三〉
她沒有驚慌而逃。
這位手指溫柔如耀眼太陽
漲著乳汁的女人，
她靜靜地在巨獸坐了下來。
「曾經遇到一朵玫瑰，
當初太過年輕
不懂如何愛與珍惜…。」
你對著樹幹的陰影
輕輕藏下了這句話後，
開始嘔吐
並且
勃起。
看得懂嗎？連題目都很無厘頭？是不是「晦澀」呢？
「不過如此」玩弄文字的能力實在令人瞋目結舌…。
這段文字「晦澀」的原因在於它是私相授受傳訊用的。作者用了兩個手法來上鎖：一是以象取意。一是隱藏的事件。
之後在第二段刻意把引號後面的空行省略，以角色的「混淆」來誤導「視聽」？
我請了一個鎖匠來為大家開幾個鎖吧：
手指：泛指與手指有關的行為，包括書寫、撫摸。
漲著乳汁：懷春。
在巨獸坐下：有沒有聽過「騎虎難下」？
玫瑰：當然是意中人送的咩。這裡指愛情、浪漫、春天。
陰影：失落，黑暗面。
嘔吐：不適。
勃起：慾望升起。
因此咀嚼之後會發現，這是一段自我心態的寫實，寫的是某段相遇之後的失意心理反應。
所以我們就知道了兩種為詩上鎖的方法了：一個是隱藏故事的本事；一個是以變形的詞意或句意來傳達想說的話。
第一種因為讀者無法參與，只能臆測，因此很難解讀。
第二種則需要一點聯想能力和對作者書寫習慣的觀察才能解碼讀懂。
是不是很有趣呢？自創語言來寫詩就好像用編了密碼的符徵來傳訊一樣，每個人都可以把要說的話做深一層或深兩層的聯想，然後取一個最有意思的物或象來取代要表達的詞或句，粗心或不愔此道的讀者，就會在你的詩裡撞個滿頭包或迷路走不出來。
最後讓我來破題吧，「麻雀把春雷埋進電線桿裡」是什麼意思呢？就是說，「我把想說的情話通過電訊傳給你啦！」有沒有恍然大悟呀？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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