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文字造愛

2010-10-11 12:09:32路痕

用詩追逐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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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取自：http://cm-movie.so-buy.com/front/bin/forumview.phtml?bbcode=default&Nbr=736625

在文學界，可能沒有人不認識席慕容，談到情詩更沒有人敢跳過席慕容。她的兩本詩集刷了幾百刷還是那麼受青青學子歡迎…那棵開花的樹，就像鄭愁予「達達的馬蹄」一樣，跟著時間的推移，也從七十年代伴著四五六年級的老生的浪漫夢想，一起來到了新新世代？不知害多少情竇初開的年輕男女，仍舊因之悵惘不休…。

有人說，席的詩其實並不是特別好，任何一位墜入愛河的詩人都能寫得出那樣的詩，她的文字張力也不是特別深厚，是一般大眾都能一目了然的。誠然詩不是為了故作高深，也不在它的學問，更重要的是它動人的那股力量。她的詩只是女子的婉約和柔情，其實並不特別，但是，為什麼幾乎每位詩人都寫的情詩，卻獨只有她的情詩集能廣為流傳且不被現實和歲月汰換？

我們今天不是要討論席的情詩，我只是藉題發揮，想告訴各位，不論詩題多少樣貌？詩表現多千變萬化？文字多深廣？只有真情和動人才是情詩不可或缺的要素。情詩是愛情的花朵，愛情因為有了它而美麗鮮活；情詩是愛情的船舟，不管多小，愛情因為它而得以乘載和傳送；情詩也是愛情的心弦和電波，因為有它，愛情躍升到形而上的甜蜜天堂樂園。是故情詩不必艱深或高明，但必定要含情，有情才能算情詩！
我們且來讀一首淡雅的情詩：

時鐘 /芙瑩

你遠遠不停留地作為秒針
我在這裡作分針
玫瑰是時針

在某種傳說的時刻
月亮閉著眼睛
我特別盲目
即使相差一百八十度
還是堅持穿上玻璃鞋
拔掉戒指來祈禱順心
於是開始有了赤裸的不安

我經過玫瑰的時候
你還是依然故我
佯裝不知地催化我的傷口
曾經靠近卻追逐不上其實最痛

有一種開關開了以後就不能關
有一朵玫瑰盛開了以後就不會凋謝
也有一支分針
她想停下來
或是永遠跟著你走。

這首情詩全詩沒有什麼艱難不可解的文字或句子，可是還是一樣令人隨著作者落入追逐情愛的無奈和嘆息中。用了很有創意的比喻來形容男女之間情愛的追逐和無奈：

第一段就點破了詩的架構和主旨，我是分針(步調慢)，你是秒針(急驚風？)而玫瑰(愛情)是時針，更慢而令人無可奈何。

第二段提及了「玻璃鞋」和「拔掉戒指」，可以猜測這段愛情是當月亮閉上眼睛時「盲目」的，或不安的？玻璃鞋使人聯想起灰姑娘的童話故事，也是要表達的是身分的懸殊或家世不合適？其中「堅持」穿上玻璃鞋，甚至拔掉戒指？可看出女方不安的原因和心理狀態。

第三段寫出了心裡的苦，分針追求的是玫瑰；然而秒針只管拼命地趕路？只有當分針追上了秒針的速度或秒針放慢到跟隨分針的腳步才能共同得到玫瑰。因此，總是靠近，總是錯身，卻追逐不上是分針的最痛處。

第四段是歎息的結語，問世間情為何物？既愛上了就不能不愛，最後作者的決定是：停下來，或者跟你走！

縱觀全詩，是在表達發洩心中愛情的苦悶，很巧妙地用時鐘的具象來象徵和抒發，既含緒又內歛，淺顯又動人。我一向以為，情詩不該太隱晦，那會失去簡單的清麗感覺，不該追逐艱深和華麗的文句，那會詞溢乎情；如果你的情真意切，你的戀深愛濃，別忘了讓感情帶領著你，自然能撼動人心。也就是說：不矯飾作假，不要把簡單美麗的單純，雕飾成了嚇人的怪獸。

因此，有情才寫情詩，有心才談愛情。這些都不關文壇和世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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