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12-22 23:38:02路痕
信仰與迷戀、自信與膨脹
愛默生（R.W. EMERSON）曾經很幽默的說過：「每個人都以為自己站在這世界的頂端，這是由地球的形狀造成的錯覺。」（IT IS AN AMIABLE ILLUSION, WHICH THE SHAPE OF OUR PLANTET PROMPTS, THAT EVERY MAN IS AT THE TOP OF THE WORLD.） 當然，把自大歸咎於地球，實在是一大諷刺。不過，在我們詩壇，以為自己是一個偉大的「星球」，作品足以照耀整個詩世界的詩人，卻也是大有人在。聽人說：「過份的謙虛是虛偽！」虛偽的人惹人厭，這倒是事實。不過，經常把「偉大」用來形容自己的作品，把「真理」當成自家的「傢俬」，可能較接近傳教士。在文壇「傳教」推銷「自我」，恐怕也不是件受歡迎的事。
「文人相輕」畢竟多過「相濡以沫」。道理很簡單，得意的人佔據發言權，壟斷發表管道，這是現實。相濡以沫的，是些見不著天日，連龍套都沒份的「小輩」。等「沫」吐盡了，也就從詩角落消失，頂多變成魚乾木乃伊，絲毫不影響詩壇詩史的「正常」運作。
寫詩的人都以為自己和李白、杜甫、屈原是「同類」，卻少有人認真去計較寫出來的東西見不見得人。拿別人給的臉皮到處炫耀張揚，忘記了自己真正的斤兩。
把詩當一種宗教去「信仰」也沒啥大不了，認自己當「教主」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更何況強迫別人信自己的教、讀自己的「經」，跟自己在門裡門外、上上下下、去去來來、暈漩亂轉，有甚麼意義呢？
登高必自卑，行遠必自邇。這是成就的基本道理。如果爬上了一定的高度便忘了腳下頭上，難免要跌跤。萬一一跌跌到萬丈深淵，從頭再來可就難了。
當小輩也有好處，可以站在戲台下看笑話、盡情吆喝，其中妙處勝讀「儒林外史」、「聊災誌議」，反正又不用買門票，閒著也是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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