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1-05 12:55:52ahion

秋季的思念

前陣子和久違的朋友餐聚,聊到健康問題,談到生活,談話中隱約感覺她的恐懼,而這恐懼已大大影響她的健康。我大膽又婉轉的詢問她是不是害怕離別,沒想到她回答很直接,「我真的很怕死,害怕死亡......」,如數家珍的說了一串因為害怕而如何影響生活的實例,她的害怕遠超出我的想像。最近她的父親剛辭世,父親二度中風後,知道遲早要面對死亡,他決心盡情享受生活,吃自己想吃的,做自己想做的,泰然面對死亡,妥善交代後事,雖然最後還是離開了,但比醫生宣判只剩3~6月個月的生命多活出一倍的歲月,這對家人來說,陪伴的過程很煎熬,但也很欣慰見證泰然面對死亡的啟示。

前晚聽覺敏銳的我,聽見熟悉的音樂,熟悉的語言,推測附近學校正進行一場原住民晚會,異地遇見原鄉是多令人興奮的事,所以快速換上外出服,也去參一咖。活動的主題叫做「秋季追思祖先文化祭」,秋夜涼爽的風迎面吹來,好適合想念唷!愛湊熱鬧的我,在第二排找到好位,怡然自得享受音樂和舞蹈,愛這樣的感覺,很享受當下。當一位老人上台唱著「小丑」,我的淚快奔了出來,果然這夜適合追思祖先.....這首歌是我老爸的最愛之一,他總用生命和熱情唱出小丑的酸甜苦辣,道出小丑內心世界,如果他也在現場,相信他會說這個老人唱得很好。

今年是爸爸離開世界的第十五年,這些年來,爸爸一直在我心裡,不論是開心、難過,他是秘密守護者,總是安靜的傾聽著,他不言,但總能給出實在的回饋和安慰。我常想,我跟爸爸的感情本來就這麼濃密?還是因為爸爸讓我第一次這麼接近死亡,生與死狠狠地被撕裂分離,傷痛太深刻以致於緊抓著美好的回憶不放?15年前,爸爸選擇在我25歲真實生日前一天,讓他的靈魂離開了人間;而我們選擇了我戶口生日的後一天,讓他的身軀安葬在塵土裡,是巧妙?還是冥冥中的安排?早在出生前,死亡也早設定好了,我們只看到新生命的喜悅,而未看見那伴隨著一同到來的死亡;而早在死亡之前,新生命也早已設定完成,我們只看見軀體將化為塵土,而未看見新的靈魂已悄然成形。

爸爸的忌日快到了,前晚的晚會主題是這樣貼切我的心情.......

這個秋天,涼爽的風依舊,追思的情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