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剛剛旁邊有人經過二手書店也許會被完顏康齊一臉認真的跟兩隻大黑狗說話而感到不可思議，但是這年頭是不見不怪少見多怪，有太多人寧願養寵物把寵物當人看。完顏康齊和摩耶神的兩位使者用的是意識交流，摩耶神的兩位使者倘若是開口說話，那鐵定是會引起天災，哪怕只是一個「喔」、「嗯」、「哈」、「哼」這之類的語助詞……不久前，其中一位使者才「哈哈哈」的開口笑了三聲，連續來了三個颱風呢！

    完顏康齊走到精神病院，化貓變成一位濃妝豔抹的醫生，踩著12公分高的高跟鞋搖搖晃晃走到醫院門口迎接完顏康齊。

    「喵……老小子，跟我走吧！」

    「化貓，你幹嘛打扮成這樣？」

    「喵……總是要入境隨俗的嘛！不然待在這裡很無聊，我總是要找點樂子來玩啊！不然我會悶死的。」

    「那郭善欽呢？還活得好好的吧？」

    「喵……那當然，你又沒說玩死他，我最多就是讓他打打針、吃吃藥偶而失控一下五花大綁。」

    「那就好！那就好！你要是玩死他，我可就麻煩大了。」

    「喵……老小子，我真搞不懂你，換作是從前，你整人整得很兇了，是怎樣？年紀愈大愈不敢玩喔？」

    「這不是玩不玩的問題，是原則！懂嗎？」

    「喵……原則？你在開玩笑嗎？跟那種廢渣有什麼好強調原則的？我誠心的呼籲，你應該放棄什麼鳥原則，這種廢渣不多給一些教訓，以後放出去又是一條禍害。」

    「我當然知道要給點教訓，不過他住院這十年，是屬於黃丹青的，十年之後……呵呵，我想怎麼教訓他那就看我當時的心情了。」

    「喵……老小子，沒想到你還真是一個壞胚子，有這種好康的怎麼不早點說清楚。」

    「我說化貓啊！你不覺得你身上的香水味太濃了嗎？你是不是又亂找人類開葷了？」

    「喵……這是人家的天性嘛！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不知情不就好了。討厭捏！問那麼多。」

    「低調點！要不，等摩耶神的兩個使者找上你算帳的時候，你就知道什麼是難受，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喵……我知道了啦！郭少爺就躺在那裡，不過他現在的心智只有十來歲，你要問話恐怕是問不出什麼來？」

    「這是例行公事！你也知道，判書總是要寫個評估報告……」

    「喵……那你問我吧！問我啊！我最清楚他在想什麼，我可以用監護督導人的身分幫他代言。」

    「好吧！那他的近況如何？」

    「喵……他起初當然很不能接受啊！但是沒有人相信他說的話，連續打了五支鎮定劑才讓他安靜下來，他每天都想著等十年之後他要怎麼報復黃丹祈、黃丹青，我看他不怎麼安份所以就開始在他的藥裡面動手腳，老小子，你要知道，有些要吃了雖然不會出人命，但是會讓那個人真的變成神經病，我讓他吃下抗狂躁的藥，然後他開始憂鬱，胡思亂想、哭哭啼啼還會想要咬舌，接著，我讓他吃抗憂鬱的藥，他又興奮莫名整天鬼吼鬼叫被打鎮定劑，這樣反覆一個月下來，他能記得的事情愈來愈少，但很特別的是……他依然對自己的真實身分深信不疑，清醒的時候總愛說自己只是卡到陰，喊叫著惶惶然不可終日，要醫工聽他的話，說這樣就要給他幾萬塊。」

    「說到錢，化貓，我記得你在藥廠那邊拿不少臨床試用的費用吧！記得那些錢要充公喔！」

    「喵……討厭啦！那些錢早就被人家拿去治裝花完了。」

    「那你自己就看著辦嚕！我要去探訪曾琛環了。」

    「喵……那郭善欽的評估報告怎麼辦？」

    「照原計畫，觀察十年後再說！」

    「喵……所以你真的要這樣糟蹋我十年就對了啦！我討厭你啦！我更討厭那個郭少爺！煩死了！怎麼就是這種人命特別硬？就是死不了？」

    「化貓，你沒聽過嗎？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郭善欽大概就是這句諺語的最佳代言人吧！」完顏康齊帶著不置可否的表情離開精神病院。原本，完顏康齊就沒打算放過郭善欽，拿個十年的期限給他一個機會，屆時若黃丹青有心變卦那會更好辦一些……像郭善欽這種紈褲子弟根本不需要浪費性命在他身上。完顏康齊從郭善欽身上看見自己從前就最厭惡的權貴子弟，拿自己身在貴族家當天命，不斷奴役他人、甚至用權力剝奪他人的性命，這種人讓他一死了之還嫌太痛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