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2-18 13:54:25洛娃伊

《巷祭》──網路版#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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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出冰櫃拉出屍袋,因應林勝祐小組長的要求,法醫準備重新替那三具大體進行司法解剖。



   
「看到這個就讓我想起,我曾認識一個相當不認命的女人,但她卻很適合穿著大紅色洋裝。不!應該說是大紅色的小禮服。」法醫替那三具大體蓋上白色帆布這麼說著。



   
「然後呢?跟這三具屍體有何關係?」林勝祐抽著菸,不太能理解法醫想表達什麼。



   
「那女人相當標緻,從學生時代就是校園的風雲人物,但大學畢業之後就消失了,沒人知道她去了哪。我和那女人再見面之時也像現在這樣,準備幫她進行司法解剖。」法醫不理會林勝祐的詢問,自逕的說著。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林勝祐小組長有些心急,法醫和平常不同,似乎想說什麼。



   
「我是不想干預你們調查,但你們家那個安徽省也算是厲害,知道我的解剖報告有所保留。那傢伙那天還打電話威脅我,要我解釋清楚。其實有什麼好解釋的?司法解剖要的只是犯罪事實,對於一個已經失去生命的身體還能爭什麼?」法醫小心的用手被推一下眼鏡,然後開始檢查大體。



   
「這跟你所認識的那個女人有什麼關係?」林勝祐不太喜歡現在這種對答方式,太不乾脆了。



   
「在那個女人死之後,陸續就有像這樣奇怪的屍體出現。每一次我經手都會再想起那個女人,我想說的只是這個。」法醫摸著屍體,檢查著肌肉與關節,和安豫徽形容的一樣,屍體也在冰櫃躺了超過三天,但肌肉組織還很柔軟,關節也未僵化。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你說的那個女人。」這也就不難想像法醫會謹慎收藏驗屍報告,太不尋常了。林勝祐抽著菸推想著前因後果。



   
「三年多前,也許都快四年了吧!那女人不管是生前或者是死後都是一團謎,連死因也無法用常理來解釋,不過她確實漂亮的死去,死後的面容和活著時一模一樣。」法醫努力的想找出一個字眼來說明自己對於當時經手解剖的看法。



   
當法醫是這樣的,每天接觸最多的是屍體,不管是老死、病死、兇殺案、自殺或者是意外,一但涉及法律訴訟,可能連下葬的屍體都得開棺驗屍撰寫驗屍報告好提供檢察官使用。那種死了還不得安寧,身體被劃開、內臟被翻攪諸如此類的無奈,法醫是最有感觸的。



   
「那女人是誰?」林勝祐警戒的問著。



   
「就是個女人!中法混血的僑生,台灣沒有親屬,沒有前科也查無背景,能確認身分還是因為我認識她,不然那個女人也會當無名屍處理掉。可問題來了,我所提供的資料竟然是查無此人,不管是姓名、住址甚至是學籍,很奇怪,通通都查不到。」簡單說來,法醫想說的是,那個女人曾經活過的痕跡都被抹煞掉了。到底是誰有如此本領?法醫看著林勝祐,各自嘆氣著。



   
「所以你這幾年才會那麼在意無名屍的事情是吧!」林勝祐這句話雖然是提問可口氣是確定的。



   
「大概吧?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這麼在意,但是她的死因實在是太離奇了,只可惜當時就用自殺定案就是了。」法醫稍稍的酸了林勝祐一下。有些承辦單位怕事,別說是誤判,捏造死因都有可能。對法醫而言;也許林勝祐遇到瓶頸也許會像那些人一樣草率結案。什麼都有可能,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