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收到你的信，
＞＞竟是最後一封，
＞＞你的身分，
＞＞將不再是秘密，
＞＞有點期待、不捨...



盯著車子遠去的方向，我開始困惑。

高石對我露出難得的笑容，剛剛還用唇語跟我說再見，仍是我心中那位印象不錯的人。可是...他對其餘女孩子的冷酷，是怎麼一回事呢？

那些女學生，不少身材美貌一等一的人，我自認比不上。完美的她們居然得不到高石的青睞，跟她們差得遠的我又怎會讓他注意？

我真的不懂，像高石那樣功課好、長得帥、家境優越的男生，會看上我這個平凡的小女生。雖然他從未表示過，但從他在我面前的態度可看出端倪。

如果不喜歡或欣賞該位女孩，男方一般而言不會這樣表現的。



沿途邊想著事情邊走，止步在家門前好久方注意到。

「到家了...完全沒發覺。」正想開門，突然瞥見信箱有東西，伸手全部取出，直接站著看。

最上面的是晚報，下面是幾張廣告單，最底下是一封署名給我的信，應該稱為便條，它只是一張折得小小的信紙，上頭也沒貼郵票。

天色有點黑，拿到路燈下仔細看清楚，我心臟多跳了一拍。

“八神 嘉兒 收”，由『八神』兩字我認出，又是匿名者寫的，連忙將它拆開。

“八神同學：飲水思源，妳一定知道這個成語，不然又怎麼會寫留言謝謝我呢？看見妳那段話，我很開心，老實說本人從來不曉得幫助別人，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助人為快樂之本，我已徹底明白它的意思了。”

匿名者怎麼會知道我的留言？那段話目前只有高石看過，莫非他就是...？

這可能嗎？他中午還說『希望妳早點找到那個人』，如果他真為匿名者，為什麼一直隱瞞？和我的幾次接觸，他可以直接講出真相，用不著如此麻煩...



“我想，妳大概很好奇，為什麼我突然接近妳，且一直這樣搞神秘？是有原因的，等時機到了再說清楚。我一直很擔心，如果自己以真實身分面對妳，妳會不知該如何接受。”

會嗎？寄慰問卡片、幫我解決課業上的問題...雖然一直隱瞞身分，為我做那麼多事的人，應該不會是個壞人。還是他的長相不好看？可是...在我印象中，學校並沒有這樣的人，假如真有，應該會引起軒然大波的...

“以書信和妳溝通也有一段時間了，我決定，不再把自己藏起來。八神，我想和妳見面。當然，如果不想，妳可以不赴約，從此以後就當做沒有匿名者這個人。”

奇怪...後面那幾句，聽起來好熟悉，曾聽過嗎？究竟是何時何地何人說的，怎麼突然間想不起來。

“明天，午休時間，老地方。（妳應該知道的，那即是妳每天這個時間會去的寂靜地點）我會一直等到上課鐘響，由衷希望妳能來，好向妳說出真實身分。 知名不具”

匿名者將不再是匿名者？有點不捨，有點期待...雖然在明天，可是我現在就有點緊張了。要赴約嗎？還是先躲在旁邊觀察情形？抑或...

突然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才想起自己已站在外頭好久。

把信收進口袋裡，趕緊回家去...

是否和真實的匿名者見面...這件事，待會再想吧。

誓言【十四話-匿名者是？】



＞＞你是誰呢？
＞＞馬上就能知道，
＞＞感覺好緊張...



好奇心戰勝了理智（哥哥常說我一個女孩子不可以隨便答應跟男生赴約，更何況是根本沒見過面的人），我決定明天依照約定去見匿名者。

為了不讓哥哥擔心，我對這件事壓根兒沒提上一句，如果給他知道了，縱使採取激烈手段，也不讓我出家門一步。哥就是這樣，自從爸媽出國，對我的愛護與關心，比小學時代更甚幾百倍。

不會有事的，匿名者一定是個好人，我深信著。

太過期待明日的會面，今天晚上，即便提早上床，翻來覆去捱到半夜，我的神智仍是清醒的。

清早，按掉刺耳的鬧鐘，梳洗完，我打著呵欠去吃早餐。

「嘉兒，妳沒事吧？看起來精神不太好。」哥哥將吐司與果醬遞給我，有點擔心地在我臉上多看了會。

「哥，我沒事。」打起精神對他笑笑，接過吐司吃起來。

哥哥看我的表情更是疑惑。「真的沒事？妳平常不都在吐司上屠果醬嗎？」

「呃...」頓時尷尬了起來。「我有時也想這樣吃啊...」

這個理由有點爛，為了不再露出破綻，我匆匆吃完便出門去了。



「嘉兒早啊！」路上第一個碰見的人是小京學姐，我有點訝異小賢不在她身邊。

「學姐，小賢他...」

語未盡，她立即回答。「別擔心，他代表學校參加校外比賽，今天中午以前都不會在校內。」

咦...？突然有點迷惑。「那，高石...呢？」他也十分資優，為什麼不是全校代表？

只見她笑著道：「妳忘啦，高石是之後轉來的，小賢被選為代表是老早就決定的事。」

「對、對喔...」我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主動提起他？

好一陣子後，抬起頭，正好對上一雙明目。「...學姐，妳怎麼這樣盯著我看？」

她泛起笑意。「嘉兒，有男朋友了嗎？妳今天盛裝打扮喔。」

盛裝是有些誇大，不過有特別打扮沒有錯。出門前，我費了點心思梳理長髮*，還繫上粉紅色的緞帶（這個東西我平常根本不碰），應該沒被哥看到吧。

*註：這篇小說，把嘉兒設定為長頭髮。

「沒什麼啦...」害羞地低下頭，含糊地掩飾過去。

也不明白是什麼原因，為了見一名素未謀面的人，我破了例打扮自己...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很快就到了中午時分。雖然時間足夠，我還是情不自禁地加快了吃午餐的速度，去盥洗室檢查了下自己模樣是否合體，便邁開步伐前往會面地點。

──很快就要跟匿名者見面了。

抵達秘密基地，長椅上沒坐任何人，我拿出提袋中的課本閱讀。

離操場很近的此處，說不定會被大輔等體育類社團成員看見，若以在這看書的藉口掩飾，應該不會有人起疑。

有點緊張地等待，豎起雙耳傾聽是否有人接近，我的目光一直落在課本同一個點。

有了。

輕輕的腳步聲，正從後面朝我接近，是匿名者...

轉頭？不好...假如只是路過這裡的學生不就很難為情...

我的緊張程度隨著腳步聲接近成正比，終於那個人停下來...就在我身後...

「啪」，他拍了我的肩頭一下。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又是找我的...這個人絕對是匿名者！

誓言【十五話-震撼】




＞＞是你...
＞＞雖然有過猜測，
＞＞但見匿名者就是你，
＞＞仍免不了驚訝...



緩緩轉過頭，滿懷期待地一看，我不禁一愣，眼前的人是...

「高石？」湊巧出現於此的嗎？抑或...匿名者真的是他？

「妳在等人嗎？」他逕自在我身旁位子坐下，突然間蹦出一句，我又一次嚇到，他怎麼每次都那麼清楚我在想什麼？

如果事實為如此，他不應該現在還不說出來吧...

「哪有...」被一語道破，我尷尬地否認著，眼角偷瞄轉角那邊，期待真正的匿名者出現。

我的這點小動作，仍被感覺敏銳的他注意到了。「不然，妳的眼神在尋找什麼？」

「沒啊...」趕緊低下頭，把注意力放在腿上的課本。「我來這裡，只是複習課業。」

高石打量了一陣周遭環境，微笑著點點頭。「這是個適合讀書的好地方，景色宜人、環境清幽... 」

他對秘密基地的看法，幾乎和我雷同啊...

「課文看不懂嗎？」讚美此地的話語，突然轉了一個大彎。

「你怎麼這樣問？」我一時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因為妳一直看書上的同一個地方──」

又被他看見了，連忙將目光轉移到課本另一面。「我只是在這邊停久一點...」



「不懂要說，否則到後面會更撲朔迷離。」也沒經過許可，他一把奪走我的書，看了看我剛剛直盯著的那部分。「這裡其實很簡單...」

那個地方，我早已理解透徹，經由匿名者的說明，他的筆跡我一直保留著，沒有擦掉...啊，他會看見那些字跡的...

「你誤會了，那裡我懂──」還沒說完，只見高石從制服口袋取出一枝鉛筆，沙沙沙地在課本上疾書，不一會，他笑咪咪地把書遞還給我。

「看看我的注釋嘛。」看我似乎想把課本闔起，他突然有點孩子氣地央求起來。

捱不過他的糾纏，我無奈地把闔上一半的書再度攤開。不看還好，一看倒驚訝萬分。課本上部空白，匿名者寫的說明；下部則是高石寫的，兩者筆跡十分相似，內容近乎一樣，簡直是同一個人寫出來的。

注釋寫完，高石在之後又寫下一段話：『這樣清楚了嗎？八神同學。』

“八神同學”，和匿名者一模一樣的筆跡，看過好幾遍的這四字，我認得出來...

高石同學就是匿名者；匿名者等於高石 武！？

極大極大的震撼，我完全說不出話了。



「八神，妳怎麼了？」我遲遲沒表達什麼，身邊的他開口了。

「高石同學，那個...」我努力地想要怎麼詢問，話說到一半就止在那裡。

「嗯？」他一臉笑笑，等待我繼續說。

「這、這個...」想不出什麼話好說，我只好將一開始的慰問卡片，和昨天收到的信拿出來（自從收到它們，我一直貼身帶著），一同呈上。

他掃瞄一下，臉上的笑容更深了。「這兩封都是我親筆寫的。」

聽他親口承認，我的心中又一次震撼。

「...所以說，『知名不具』就是你？」

他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誓言【十六話-同樣神秘的他】



＞＞表明匿名者身分，
＞＞總覺得還有...
＞＞他心中的心事，
＞＞究竟埋藏了多少？



「...為什麼？」我們兩個靜默半晌，我首先發言。

餘光瞥見高石轉向這邊看，我立即低下頭。「八神，妳想問什麼？」

「我們倆，雖然不多，但也見過幾次面。」心中有好多疑慮想問匿名者的真實身分──高石 武，我思考甚久，方決定第一個詢問的問題。

「為什麼...這一陣子的碰面，你都不親口說出自己就是匿名者？還有，你匿名接近我的生活，究竟有什麼目的？」

後頭的問題有點不太好，好像不信任對方這個人似的，但我還是問了。自從匿名者出現於我的生活，我便一直很好奇，他為何隱藏自己身分，把他本人搞得神秘兮兮的？

高石沒有立即回答，逕自打開寫給我的第二封信，指了一段字句讓我看。

『為什麼我突然接近妳，且一直這樣搞神秘？是有原因的，等時機到了再說清楚。』

時機...是指今天會面的場合嗎？

「時機...」他似乎很艱難地開口，問題不好回覆嗎？「...還沒到。」

「那會是什麼時候？」我心急不已，緊接著說，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不是現在？那...還有什麼場合比此時更適合的呢？

「那天會到的。」他抬頭看天空，深邃的眼神彷彿在看更遙遠的地方，令撞見這幕的我有種感覺，高石他...出乎意料的成熟，像個成年人。「只要...」

他接下去的話，異常低聲，我完全聽不見，僅看見他的嘴唇在顫動。

唇語...完全讀不出來。

「只要怎麼樣？」



「匿名接近妳，是為了一個人。」他沒有繼續回話，自動跳到我問的第二個問題。

一個人？會是誰呢？我認識嗎？心中更多疑問萌生，但我不打算開口問他。

「我和那個人有個約定...還是改成『誓言』比較好。」

突然覺得高石的語氣有點變化，雖然僅是些微，然我聽得出來那段話...充滿著悲傷，無法言喻的悲傷。

「是...怎麼樣的誓言？」這個問題，會不會觸痛他？我說完後才想到這一點。

他似乎愣了下，接著低垂下頭，這種表情的他有種特別的美感...現在並不是欣賞他的時候，心中的理智及時把我敲醒。

發覺氣氛變僵，我尷尬地接上一句：「呃...方便說嗎？我...我不強求...」

“噹~~噹~~噹~~噹~~”

很湊巧地，午休結束的鐘聲響起來，劃破了周遭的寂靜與尷尬氛圍。

「我先回教室了...」抓起課本和他手裡的兩封信，我語畢馬上拔腿就跑。

「八神，」這有點像自言自語而不是叫住我的語氣，但我還是停住腳步。

「今天會告訴妳的，一定會。」

「...我會期待的。」我輕聲道出，繼續向教室跑去。

那麼小聲，高石不曉得聽見了沒...



不知道他會怎麼和我說？這個問題直困擾著我，害我下午的課都心不在焉，專心不了。

「嘉兒！」某堂下課時間，我聽見大輔喊我，緊接著他人已衝到我座位前。

「什麼事？」

「妳今天打扮得好漂亮，尤其是頭髮~」他笑嘻嘻地說，立刻被小賢的聲音打斷。

「她一早就是這樣，大輔你現在才發現？」

「真...真的嗎？」他臉上的笑容頓時僵化，顯然小賢猜對了。

我不禁呵呵笑出聲，惹得大輔更尷尬不已，轉身跑掉...

對了，我為今天會面而特地打扮了好久，高石好像完全沒發現...

心中湧起一陣失落，不知為何。

誓言【十八話-意外的結果】



＞＞答應抑或拒絕？
＞＞兩個答案，
＞＞正於心中交戰著。
＞＞可是卻發生了，
＞＞意料之外的結局...



被帥氣的美男子當眾告白，這種機會我從來沒想過。不過此時此刻，活生生發生在我的身上。該高興嗎？我目前只有一個想法：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就算對方只是普通的男孩子，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向我表明心意，我仍會感到尷尬不已。此事會轟動全校的...

怎麼辦？我內心兩難中。點頭，除了傳遍全校外，我會成為女學生們的公敵；拒絕，同樣傳遍整個校園，對所有人的震撼將更大。

因為，像高石這麼好的男孩子，主動跟女生表白，高興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拒絕？

「嘉兒...」

正兩難中的我，突然聽見他的聲音，是輕聲細語的，大概只有我和他才能聽見的程度。抬起低垂的頭看他，其深邃的雙目望著我不放。

──他還在等我的答案。那聲呼喚，應是提醒陷入沉思中的我。

我...我還是不曉得如何回應他。

「高石同學...我...」勇敢向他踏進一步，我的心怦怦跳個不停。

『我答應你』、『我很抱歉』儘管已踏上關鍵的一步，在這個時候，兩種截然不同的回覆，我依舊在它們之上猶豫不絕。

我心裡並不討厭高石，但並不表示我喜歡他。



『我』字說了半天，仍未蹦出任一個回答的我身上，發生了一件作夢也想不到的意外事件。

！？有人從後面推我，不知是哪位惡作劇的同學──我並不是多出名的人物，會對我做這種事的，也只有長期相處下來的同班同學了。

踉蹌了一下，隨即重心不穩，整個人向前倒去。

「嘉兒！」他眼明手快扶住我，實際上應是以身體當我的緩衝肉墊。

和初次見面一樣，我再度跌進這個令人感到溫暖與安心的懷抱裡。

自己是安全了，因為高石救了我，心裡卻希望乾脆摔到地板好了。

很怪的念頭，沒辦法，因為我們兩人目前這個，在旁人眼中狀似親密的動作，已代表一個事實。

看到這幕的只是附近的學生，他們開始拍手──我猜只有男生，接著產生了連鎖效應，此歡呼延伸到他們的隔壁班，更後頭的班級也跟上。

他們以為我答應了，不然怎麼會親暱地依偎在高石的懷裡？

我的心嚴重抗議與反駁著：『我還沒回答他，剛剛只是跌倒──』

這句話，這種情況下說不出口，就算講了也只會更難堪。



「嘉兒，謝謝妳答應我，我很高興妳並不排斥。」高石先投以一個笑容，然後在我耳邊低語。

我百口莫辯，總不能將實際情況講出來吧。

「其實...匿名接近妳，正是因為對妳一見鍾情。」他繼續說著話，仍然保持我倆方可聽見的音量。「但又怕突然出現會把妳嚇著，只好使用這個漸進式的辦法。」

「嗯...」從喉嚨勉強發出單音代表自己有在聽，老實講，現在的自己什麼話都不想說。

──誤會大了。

我和高石，竟在這樣意外的時機，成了眾人親眼目睹的情侶。

誓言【十九話-溫柔的他】



＞＞意外的結合，
＞＞令人措手不及...
＞＞然你卻接受了，
＞＞我自私的請求...



“噹~~噹~~噹~~噹~~”上課的鐘聲此時響起，更顯得此時氣氛的尷尬。

喧鬧的走廊逐漸靜下來，大半學生已回到自己教室去。

「那個...高石...」我輕推他胸口，急著想離開這裡，現在我才注意到自己一直窩在他的懷抱中，頓時羞紅了臉。

高石緩緩鬆手，再後退一步，不過視線仍落在我身上。

「嘉兒，妳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阿武。成為男女朋友的我們，其實是無需那樣拘謹的。」

「我很抱歉，高石。」猶豫了會，我鞠躬向他道歉。他似乎因為我仍喊姓氏而小愣一陣。「請再給我點時間，我...尚無法適應我們之間的這種新關係。」

老實講，還不能接受他才是真正原因，只是這個理由...

消息已經傳遍全校了，再說明詳情無濟於事。

「...我了解妳的心情。」沉默好些，他有點艱難地開口。

「謝謝你的諒解。」我對他投以感激的笑容。「還有...剛剛的狀況也是...」

我指的是相擁等正常情侶應有的示愛動作，但不敢講得太明白。因為無法適應，所以不希望兩人太過親密。這樣含糊的解釋，不曉得他懂不懂...

大概可以吧，人家是資優生...

高石不作任何反駁，直接點頭同意，見他的反應，我不禁有點訝異。

這麼多禁忌，那...我和高石...只能算是『有名無實』的情侶吧。

他的寬容，令我在心中為他多加了好幾分。

「我先回去了...」略轉身，驚愕地發現同學們皆貼著窗戶偷看我們兩人。難堪。

低下頭，打算就這樣衝回教室時，高石叫住我。「嘉兒！」

「我...」以餘光看他，他也是垂著頭。「我能直呼妳的名字嗎？」

如果連這要求都要否決，那我就太嚴苛了。

「可以。」清晰地吐出兩字回答，連忙往教室門奔去...

「謝謝。」他的聲音透露著難以言喻的喜悅。「我...喜歡叫妳嘉兒...」



回到班上，又有新的麻煩出現。家境富裕、本身極為資優的高石 武，在幾分鐘前和我告白。經這事，我馬上從班上一無名小卒成了熱門人物。

前腳剛踏進門內，我的身邊立即被一票人團團圍住，大家相爭著想問八卦。

「嘉兒，你們何時第一次見面啊？他當時說對妳一見鍾情呢。」

這是最多人想知道的問題，我便先回答它。

「大概是腳步沒踏穩，跌進他懷裡的那天吧...」這就是我和高石的第一次見面。

「真羨慕嘉兒妳啊~那時高石對妳笑，果然不是偶然。他露出的笑容，正代表對心上人的愛慕！」

...

班上有一個人怨天尤人著，正是暗戀我好久的大輔。

「可惡，被那傢伙搶先了...早知道應該更早向嘉兒表明...」

「『千金難買早知道』。」小賢說了句格言。「事情已成定局，大輔你再怨歎也沒用。」

「小賢...你都不安慰我的啊？」喃喃道，大輔一臉哀怨地望著小賢。「我們可是好朋友...」

此時，進教室的老師，中斷了班上所有的喧嘩，開始最後一堂課。



“八神 嘉兒，我喜歡妳！”

“嘉兒，妳願意和我交往嗎？”

“謝謝妳答應我，我很高興妳並不排斥。”

“我...喜歡叫妳嘉兒。”

他說過的那幾句話，在腦海中縈繞著，揮也揮不掉。

等我終於回神，老早響了放學的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