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0-03 00:27:12飛揚星塵

~憶祖母1~

9月29日下午4點,接到家裡電話,祖母過世了。從5月以來她的狀況就不是很好,這個月家人也有了心理準備,但面對這個終於到來的事實,仍然不免感傷。

週六匆匆趕回高雄,直赴市立殯儀館看她,相隔才幾天時間,卻已天人永隔,眼裡的淚水和天上的淚水同步落下。火化安葬的日子訂在一週後的10月8日,想起她生前很怕冷,現在只好再委屈她在冷凍室再待幾天。

回家的路上,我想起電影"末代武士"中的結尾:天皇問歐格仁:Tell me how he died 而歐格仁回答:I'll tell you how he lived. 這啟發了我,於是我決定用現有的資料來書寫祖母的一切,縱使所知有限。

她在民國19年9月4日出生,是江西人,從她的描述中,她應該是13年生的,可能是晚報戶口的關係,讓她身份證上的年齡少了6歲。之後她在南京念金陵女中,後來好像又念了聖若瑟學院,在當時戰亂的民國初年,可以念這麼多書是不簡單的。

後來嫁給身為軍人的爺爺,跟著政府來到台灣,不過這也是她不幸的開始。爺爺嗜賭成性,常常把家當都賣掉拿去賭博,連我爸的2個弟弟也常因此被送去育幼院。她只好不斷工作存錢,再把小孩和家當帶/贖回來。更有甚者,是爺爺雖然不喝酒,但會常常發脾氣打妻兒,動不動就威脅要殺光全家,爸爸說全家都籠罩在恐怖陰影下,他也沒有能力反抗,只能忍一天算一天。

之後因為我父母的離異,我爸又需要上班,小時候我幾乎算是她帶大,這也相當程度的連結了祖孫的情感。小時候最愛就是寒暑假回台南家裡,因為爺爺奶奶比較不管我,所以可以無拘無束的玩。過年的時候還可以拿到一筆可觀的壓歲錢!以前我爸動不動就打人(可能也是受到爺爺的影響),奶奶總是護著我,也讓我覺得離開家裡反而是比較幸福的。一直到晚年時,她提起我爸打我時還是會一直念,說當時他打到沒東西可以打了,直接用手捏。不過這我反倒沒記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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