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子，我常常有困惑。

昨天，我去探望弟弟，

在一趟很長的旅程回來，

下午，我在家裡，那困惑，又更清明，浮現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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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酗咖啡兇，

與自己關係很好的身體，

很精準地回應我，不能再喝了。

喝了一口，身體就湧出了各種酸楚，

是不能喝了，於是我把咖啡閒置在桌前，保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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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週五，我也寫了一篇日記，

開頭就說：「我迷失了」

這個週五，整個下午，都無法有什麼進度，

我的第一個句子就是：「我困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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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望弟弟後，在做”的士”去”動車站”的路上，

媽媽頻頻擦拭眼淚。

我懂媽媽的眼淚，她是為弟弟的命運心疼。

這眼淚，我懂，但已經不在我的”世界觀”裡。

於是，我與媽媽，顯著隔了一層空氣，

連抱著她的手，都有些不夠柔軟寬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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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趟旅行，卻是這幾年來，與媽媽最親密的幾天。

我們有無數的時間在等待，

等飛機，等動車，等探視，等起飛.......

只有我與媽媽，沒有妹妹，或我的孩子們。

我看著媽媽，覺得她真的是個了不起的女子。

快要70歲了，還行動自如。

在桃園機場候機時，她開心地跟我在7─11吃吃喝喝，

我隨身帶了健身的書，她認真地研讀，開心地和我分享，她做運動的心得。

我們一起做了所謂的摩D，

一起經驗看到弟弟，一時間情感湧上來卻表現很平常的時刻。

我們聊著每個家人，聊著她的近況，

我是她的女兒裡，最不會跟她聊天，最冷靜理性，也最讓她放心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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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淚，似乎要到現在才出來。

對於生命的起伏，生老病死，分離愛恨，

我是感受最敏銳，卻擱得最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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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迷失，或困惑，

似乎都在說著，「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還沒有去做。」

這事情是什麼呢？

我經常看著，

自己有個可以一直見很多人的行程表，

使用我能給的通道，真的去幫忙人。

然而，我似乎，卡在一個「很多人想找我，找不到我」

而我「感覺很忙很忙，但一直沒有個具體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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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迷失與困惑，

與那個「人與存在」的裂縫有關。

我一定還有很多，自己看也看不到的裂縫。

在那裂縫裡，凍結了我的眼淚，

無法陪媽媽一起放鬆地落淚。

在那裂縫裡，隔閡了我的信任，

不敢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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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珍惜與恩寵，

我能夠看見，並允許，自己，真的迷失與困惑了。

對於小弟，我的愛，要如何化為力量給他知道？

我們隔著玻璃，他的手貼著我的手，

他說，他能感受到，手好熱好熱。

而我，看著他，隔著玻璃與他握手，

閉上眼睛，用我的身體感應他，

真的好具體的，滿足了連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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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哭泣的，是弟弟的失落，

而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失落。

這失落，在弟弟那裏，放了手，

而在媽媽這裡，還在慢慢的進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