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旦這幾天，有許多長大的徵兆，

覺得感動與歡喜，將之記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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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大家都睡了，

（只有旦旦可以睡長長的午覺，樹和展爸，昨夜一躺下來，就睡著了）

我陪著旦旦，其實我也累了，

在那種，回應她的需求，立即睡著，又被叫醒，再次回應她的需求...之循環中。

過程裡，我一定這樣說過：「旦旦，媽媽好想睡喔！妳自己陪自己好不好？」

然後，大約10點20左右，熟睡的我忽然聽見她的大哭：

「怎麼辦？ 我睡不著！」

哭得好傷心。

於是，我醒來了，

這是一種心碎的哭法，

不同於之前，旦旦經常有的欲求不滿的哭法。

我睜開眼睛，看見女兒張開眼睛，哭得傷心。

我聆聽：

「旦旦，妳覺得大家都睡著了，沒人陪妳，妳很寂寞，是嗎？」

她點點頭，哭聲變得平緩。

「旦旦，妳也想睡著，可是妳睡不著，不知道怎麼辦，是嗎？」

她點點頭，可愛的臉蛋靠過來，讓我抱抱。

「旦旦，那媽媽陪陪妳，我們來摸摸手好不好？」

她點點頭，伸出小手，和我的大手握在一起。

之前，我只剩下，零散的聲音回應她，

她一個人，躺在我身邊，安靜地，等著可以睡著，

應該已經很久很久了（對一個小女孩而言，40分鐘算很久）

然後我陪她玩了幾回合，

不只聲音，還打開眼睛，看見她，還伸出手，摸到她，

可能不到3分鐘，她就睡著了，

然後，很擅長讓自己睡著的我，也立刻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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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女兒，

她逐漸長出一個認知自我，

這個自我，能在黑夜中，練習陪伴自己，

於是，旦旦慢慢能在深夜裡，一個人躺著，練習睡著。

早上7點，她醒來了。

通常，這時候，我得和展換手，由展出門打理一切，

但是我跟旦旦說：「媽媽要出門工作了。」

旦旦看著我胸前的石頭墜飾，

「媽媽，那妳把這個給我，我想念妳時，就可以摸它了。」

於是她起床，叫醒爸爸說：「爸爸，帶我到阿嬤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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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快3歲了，

還是個很愛被抱的小孩，

之前，她經常會退化，

無法言語，無法行走，像個娃娃。

在說話的部份，

我經常能呼喚”那個會說話”的旦旦回來。

在走路的部份，我也能藉由”媽媽把力氣借給妳”來讓她有力氣走路。

但有時候，她還是堅持要抱抱，

若遇上，我也堅持不抱她時，就有些尷尬。

週日，在娘家，她堅持要我抱，而我不要。

我說：「我們說好，要再去台東玩一次，就要經常練習自己走路」

我問：「你要走路，還是不要去台東？」

她說：「我不要去台東！」

這時候，換哥哥在旁邊著急了，

「旦旦，趕快自己走路，我們一起去台東。」

樹哥哥勸說也沒用，旦旦就是要我抱。

我有點沒有台階下，樹說：「不行，我想要去台東玩」

展安慰：「樹，這是旦旦的事情，無論如何，爸爸會帶你去台東」

於是，我放棄，抱了旦旦下樓，

到了樓下廣場，樹哥哥開始大哭：「可是我要旦旦一起去～」

在汽車上，樹寫了懇切的紙條：

「我要旦旦一起去台東，因為如果旦旦沒有去，我的快樂會減少一半。」

我把這紙條大聲念出來，

旦旦聽到了，安靜的聽著。

下車時，旦旦說：

「我要練習走路，因為我要跟哥哥一起去台東。」

好幾次，當她要我抱時，我提醒她，練習走路。

她會笑笑，很爽朗地：「我忘了。」然後，自己穿鞋下車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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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兩個成熟的孩子，

好多人跟我說，「你們家的孩子，太乖了。」

呵呵，

我原先不承認的，

當天晚上，我笑著說：「他們是天使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