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本週五陶冶的對話後思索，
演講的題目是：「尋夢者的父親自我，關耀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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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耀輝，耀輝，旅行攝影當爸爸，（http://www.kuan.cc/）
看他的照片，聽他演講，我在筆記本上寫了一個個驚嘆號！
直到後來，驚嘆號消失了，因為，我被說服，已經融入他的世界，
我與耀輝的視野有了共鳴，自己看世界的框架被解構，呼吸變得寬闊勻稱。
夜夢裡盡是他飛揚的鮮豔色彩。

在聆聽別人說生命的困苦，在面對自身內在的情感時，我學習說yes；
在耀輝的視野裡，他對內心的渴望說Yes，對世界的炫麗說Yes；
沒想到危險也不用管陌生，只要那裡有觸動之處，他就飛過去。
耀輝用他捕捉的影像當作鏡子，反覆探詢，「我是誰？」「心想要什麼？」
耀輝與我，都有對生命說Yes的部分，
他的Yes大而豪氣，我的Yes纖細而綿密。

耀輝的故事簡單摘要如下：
「我從小就很幸福，因為我整天都在玩，我住在眷村，到處找朋友玩---」
照片裡，3分頭掉牙齒的小男孩，開心地皮皮笑著，
「直到有一天，我國中了，蹲在地上玩尪阿標，鄰居說『怎麼那麼大了還在玩？』 我才發現自己長大了。」

在我的聆聽裡，生命如何活，有一部分是被說出來的，
耀輝記憶裡銘印的，是他玩的鮮明，快樂與幸福，是他的自我認同。
我童年也不乏遊戲玩耍，但我意識選擇銘印的是深情，
我與父母關係的深情，深情的背景則是母親的辛酸與父親的狂放。

「大學念核工，可是我沒進過核工館，我到處上別系的課，電子啊什麼的---」
「那時候經常週四晚上就到政大，週日才回。 我到處住，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睡--- 有一次，他們問我要不要一起去爬山，我說好啊，衣服什麼都是別人的。」

我詮釋耀輝的生命，叫做《四海皆兄弟》他與世界的關係，是一種友伴的合作關係。 他說，「我常到人家家睡得很自在，跟人家的媽媽聊天----」。
在他的印度攝影集裡，他跟著人家的婚禮跟了三天，睡在屋頂上，夜半三點的祭神-----他指著新娘的照片說，「那一整天，可能只有我看到她。」

那我與世界又是什麼關係？
：「世界會穩穩拖住我，溫柔的，但我得乖乖負責。 這是童年的隱形信念。」
「玩，蠻好玩的，就去經驗看看嘛！」耀輝的信念造就了他亮麗的人生風景。
「世界雖溫柔，我得用負責回報。」我的信念創造了我目前安穩的世界。

耀輝說：
「我在聯電第一年的時候，就請假三個禮拜跟朋友到法國自助旅行；你要什麼，得自己爭取。」
「後來，我思索，我要什麼？ 想了兩個月，天天喝咖啡，就寫信跟老闆說，我要離開了。」
「好多人問過我這個問題，後來的結論是，以前是財富上的自由，現在是心靈和行動的自由。」
我認為他的心靈一直是自由的，離職給自己的，是時間與生命選擇的自由。
財富不是他忽視的，他肯定並重視財富的重要，但若與自由相比，財富與工作框不了他，
因為他的心散發的能量很強，財富與工作若框住我們，都是透過認知的腦袋。
耀輝聆聽心的聲音，追求靈魂的感動，他說，「看到一張印度的照片，我就決定要去印度拍照。」

是什麼樣的照片呢？
是印度的典型建築，水泥石灰的簡單平房，裡外都有屋主用心的手工彩繪。
耀輝讓《美》成為生命的嚮導。 美絕對是靈魂發出來的聲音，腦袋無法干涉。

而我自己呢？
相較於一般人，我選了自由工作者，但我其實沒有離開生存安全感的議題。
離開高中教職，選擇沒有退休金的兼任工作，讓媽媽念了好多年，
離開大學兼任，選擇沒有頭銜的隨緣講師，也讓媽媽哀嘆好久。
看似自由的我，其實心裡是掙扎過的，
引導我離開的聲音是，「我雖然不知要什麼，但我知道，這不是我要的。」
當我靠近自己想要的選擇，我的肚子會知道，一種深沈的安在感，因為我與自己更靠近。
當我被生存安全議題抓住時，我會焦慮，慌亂，肚子空空的，心的能量凌亂而躁動，
我的神秘是，我不會因為焦慮慌亂而回頭，因為即使回頭了，肚子依舊空虛，心也不會和諧歡呼。

生命的大抉擇其實是每個瞬間的小選擇累積而爆發的，
重點是，《你用什麼回饋系統》，
你學會聆聽心的聲音嗎？ 還是被腦袋的焦慮牽著走？
你的身心在一起嗎？ 還是你不管它們，讓它們說不同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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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輝當爸爸，是那種自己玩得狂，陪孩子一起瘋狂玩，的父親。
演講會場裡，我們看見他的孩子玩水、樂高、裝扮秀、滑板、三人騎腳踏----
照片裡，孩子玩的身影與咧齒的笑顏，有一種非常安定的感覺，
彷彿那樣純粹專注地玩，就是世界的尋常軌跡，就是人生的道路。

我好奇地問，那孩子的媽媽呢？
與媽媽在一起的孩子，也是這般玩耍嗎？

原來孩子有個不一樣的媽，會盯功課，會要他們被單字，會管孩子的媽。
我聽到原來孩子的生活安定原來有個好媽媽的照顧與約束，
而孩子擁有很大天空的爸爸，帶著他們奔跑遊戲，瘋狂。
由於耀輝與太太間對於管教孩子的各自分隔與尊重，
讓孩子使用自己的心理空間，調和父親與母親的差異，同時擁有安定與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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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場裡，耀輝的透明開朗透過他的照片傳遞給我，
原來，人也可以這樣活呢！

他對於人生的苦受，也是如此透明開朗的。
我問，「旅行時，遇到很髒的廁所怎麼辦？」
怕髒的潔癖，可能是困住我無法旅行的第一因素。
耀輝開心地說起有一回到西藏的故事，方便的地方就是後門出去的大草原呢！
晚上頂著頭燈稻草原上，小心別踩到別人的黃金，找個角落蹲下來，關掉頭燈，就可以方便了。
哈哈，耀輝的意思應該是，經驗過那樣的經驗，還蠻好玩的呢！
蠻好玩的呢！ 真的，只要我用哈哈的內在語氣面對，真的有蠻好玩的感受。

聆聽耀輝的演講，我看見自己有時皺著眉頭面對麻煩的可愛樣子。
我學會了耀輝的【哈哈，蠻好玩的，就當作是經驗】這麼開闊的世界觀。

原來聆聽演講是與人深度的相遇，
認識耀輝好多年，一起說故事說了好久，
卻沒有覺得如此靠近他。
是他，用他的照片和透明開朗的能量，帶我進入了他色彩鮮豔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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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習慣以父權結構建立起來的家庭動力，
父親是天，母親是地。

在家裡照顧我們細心喝護守著我們的是母親，
在外頭奮鬥回家時將外界的新奇帶回給孩子的是父親。

我的童年，母親願懟父親愛外出愛玩，沒有一起承擔居家照顧孩子的辛勞，
母親願懟背後是，「我也想要有飛揚的人生，我也想要探索世界的新奇」吧！

原來，一個天空很大的父親（或母親），對孩子好重要，
他創造了孩子的世界視野，長大後發展的空間領域的基礎。

以前，我比較重視，一個安穩的地（無論是母親或父親給的），對孩子的長大多重要，
難免會輕視，不守著地，愛外出的父親。

今天我明白了，地與天，怎麼協調怎麼平衡，
讓孩子能安全安心長大，也讓孩子能自由飛翔，
用有力量的雙腳，走出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