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週五，送樹兒去上學，
作為月子出關的里程碑。


身體還純熟記得開車的感覺，
眼睛卻對新竹的道路有些陌生。
對樹兒說，「媽媽可能會迷路，你來帶路好了」
樹兒指揮著左轉右轉到了他的學校。

停車在路口，牽著他小手走路，
兩人靜默地交換手的溫度。
有別於展送他上學時別離的激情，
樹兒沈默的腳步裡有著珍惜。

「媽媽，我會想念妳的。」
濕潤的眼睛，述說著孩子對別離的感情。
五次擁抱與道想念，孩子平靜地讓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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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騎摩托車去接他。
看他熱絡大聲地與同學道別，
一一跟我介紹同學的名字。

摩托車上他跟我說，
「現在上學開始有一些不辛苦了。」
怕我誤會似的，他趕緊補充：
「有一點點不辛苦，還是有一點辛苦。」
（辛苦指的是與父母別離的時間太長）

他不停說著學校的點點滴滴，
拿下小安全帽時，他高興地說，
「我們一直聊天回來，因為我想要妳告訴爸爸我在學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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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週一，是預定樹兒可自由決定上不上學的一天。
（我們與學校確認了，週一長期請假的可能。）
下午，樹兒和我一起開車送昕兒到阿嬤家”上班”，
把昕兒留在阿嬤家，樹兒跟著我離開，「換妹妹到阿嬤家上班了。」

是的，在我們的行程表裡，
樹兒一週上學四天，到阿嬤家一下午。
那個下午，是我們單獨與昕兒相處的時光，
而週一，則是我們單獨與樹兒相處的時光。
為兩個孩子分別保有獨子的小小時空。
一週，我有26小時可以獨處、寫字或工作，非母親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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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著小手，帶樹兒上學。
牽著小手，帶著心裡的自己，回到非母親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