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
樹出現了”犯錯的表情”，
那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出現這種表情，
那表情裡包含了：
驚嚇、憋氣、恍惚、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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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兒的爸玩BB槍，
家裡到處是BB彈，
樹從2歲開始就和BB彈一起玩，
翻攪一盒子BB彈是他炒飯的遊戲，
搖晃一盒子BB彈是他榨果汁的模擬。

他也真的學會不打翻，
打翻了要自己負責撿起來，
不能放到嘴巴這些安全守則。

今天中午他拿著一盒BB彈邊走邊搖晃，
開心的搖晃著，說是「搖抹茶」
（我們最近沈迷的飲料是用展日本帶回來的抹茶粉，搖一杯冰抹茶）

後來「嘩──」一聲，
盒子掉了，BB彈散落滿地，
十坪大的空間裡灑滿了小圓球。

樹兒呆掉了，
出現一種犯錯的神情。
我也呆掉了，
但一看到樹兒的表情我立刻清醒，
我有意識的哈哈大笑，試圖帶點輕鬆進來。

樹兒繼續呆立著，
我抱抱他，用手放在他的胸口和肚子之間，
「嚇一跳有點緊張是不是？」
一會兒，樹兒又跑過去被爸爸抱一下。

我們說，「一起來把BB彈撿起來吧！」
樹兒本來還楞在那兒的，
但是當展拿了三個盒子，
我搶先說，「我要最小的」、
展說；「那我要最大的」
樹兒就跟進大喊，「那我要最中的。」

是啊，本來要出門吃飯的，
餓極的我 卻很甘心的蹲在地上將BB彈一顆顆放進盒子裡。
三個各拿一個盒子人蹲在地上撿啊撿，
撿的過程變成另一場遊戲，
不只是開心，還有愉快與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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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孩子負責，不喜歡孩子自責。
於是夫妻兩很有默契的，
將可能的自責瞬間，轉成負責的內在，
而且是有支持的愉快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