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2-02 17:58:41MaLi

高燒的深夜母親的心 050202/35個月

前幾日,我們母子一同感冒,是病毒吧! 胃腸症狀與高燒。
不同的是在身體和病毒戰鬥時,我的戰場費時短,且因為身體體積大能涵容的熱量多,身體微溫但沒高熱。 倒是樹兒小小的身體,受折磨了。
酣戰的那幾日,體溫計上說著40.3,40.5----的故事。

於是我無法入睡,看著體溫計,頻頻測溫,是否為他塞肛門塞劑呢?
我總是這麼願意等待與相信身體受苦的意義。
12點﹍﹍2點﹍﹍忙著擦汗﹍﹍忙著看他﹍﹍
又怕他冷到,又怕他悶熱無法退燒﹍﹍
2點到了,退燒塞劑進去﹍﹍觀察到他有降溫的清像我才入睡。

凌晨6點,又是40.2……
昏睡的我無心等待,立刻又是一顆退燒塞劑(樹兒聽著我哄他,屁股吃藥藥﹍﹍就舒服了﹍﹍柔順地接受我技巧越來越純熟的動作﹍﹍)
其實我立刻清醒了﹍﹍
睡不著起因於被引發的恐懼,兒時的經驗裡塞塞劑是大事,要燒高燒才有的動作﹍﹍無法理解要有連續2顆藥劑的高熱﹍﹍理性的理解無法安頓我非理性的心情﹍﹍ 睡前靈異拼圖畫面裡母親拼命奔跑尋找孩子的畫面刺痛我;
童年自己生病母親擔憂與疲憊的沈重還壓在肩頭。

樹兒靠著我睡、我的手肘、頭、胸口﹍﹍分別從他的胸口、太陽穴、手腕﹍﹍聆聽到好快好快的孩童心跳脈動﹍﹍彷彿自己的脈動也跟著一起狂飆﹍﹍
即使孩子順暢的呼吸、但他嘴裡呼出的溫熱裡傳來一種細菌腐臭的味道還是牽動我﹍﹍ 我觀察著自己被一種會失去孩子的恐懼攫住﹍﹍

於是總得做些什麼,做了能量治療﹍﹍心知等待是最好的良方﹍﹍
心還是在平靜與焦躁裡遊走﹍﹍即使我知道底層的理性給了我很大的安穩力量。

忽然覺得自己很渺小,覺得需要神的力量﹍﹍安慰陪自己﹍﹍
自從父親驟亡放棄對神的信仰之後,從來沒有那麼覺得那麼願意再次仰賴祂。
也許我的人也在病程裡,樹兒的體溫和脈動和我形成了整體﹍﹍引領我跨越小小個人自我的限制裡。
我開始尋找神在哪裡? 前一陣子帶領冥想時的聖靈白光,此時無法出現,即使用想像力也還是微弱的淡淡光暈,像被一層濃霧瀰漫﹍﹍
我再次尋找﹍﹍童年跟隨祖母的信仰已被我的後現代解構一空﹍﹍ 我閱讀佛經,但也沒長期禮佛﹍﹍ 我許多成長經驗與教堂有緣,但也不曾禱告如儀的過日子﹍﹍這麼長的日子,我仰賴的潛意識力量能幫助自己,卻不知怎麼幫助樹兒。 菩薩、上帝、佛祖﹍﹍對我而言比較像朋友,像哲學家﹍﹍而不是能仰賴把自己交托的大靈。

昏睡中思考著自己因父親驟逝的傷痛,捨棄了一種最根部的信仰,從而只信仰自己的思考、信仰潛意識的想像﹍﹍ 無法信任別人傳聞裡的偶像。

忽然,藥師佛祖的影像自動出現﹍﹍放鬆了﹍﹍感覺自己慢慢放鬆﹍﹍有如老婦人一般的虔敬,南無觀世音藥師佛菩薩的佛號是我在心裡能自然稱頌的﹍﹍慢慢的,我和樹兒籠罩在一片祥和的綠光裡﹍﹍那不是一種想像,而是一種感受﹍﹍
後來我睡著了,睡前的記憶是用手碰了碰樹兒的額頭,漸漸清涼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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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後,記得夢裡燦爛的景象﹍﹍一隻白貓堅定的爬上一座翠綠的山﹍﹍而疊影裡,那是一隻滿身金光的貓行走在五彩鮮明的光影裡。 覺得自己是那隻白貓,忘記我身處的五彩光影﹍﹍我在理性的路上行走﹍﹍終究要回到有信仰,能意識到有神看顧的放鬆裡。

我問自己,還要獨行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