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晚上，
樹兒抱著他的毛毛蟲布偶，
嘴裡喃喃說著故事，

「每一隻毛毛蟲都會變成蝴蝶，
每一隻毛毛蟲都會變成蝴蝶，
因為他們是真的毛毛蟲，
你是假的毛毛蟲，
所以你會一直是毛毛蟲，
一直是毛毛蟲，
一直是毛毛蟲，
一直是毛毛蟲。」

我在一旁，聽著他不停重複著最後一句，
揣想他心裡那個永遠與一直的韻律，
原來”一直”要這樣重複又重複的節奏來說話。

那個故事的緣起是我說的，
他有本繪本叫做「好餓的毛毛蟲」
說到毛毛蟲躲到蛹裡變成蝴蝶那一段，
合上書本後我補充，「每一隻毛毛蟲都會變成蝴蝶喔。」
這時候看到床上的布偶，
隨口說，「不過你這隻毛毛蟲不會，因為他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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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樹兒在說故事時，
對著毛毛蟲有著心愛的表情，
不曉得小人兒是喜歡這樣永遠不變的玩伴，
還是只是說故事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