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3-29 10:59:34Linda

歐遊隨筆三-奧地利

第二十一號鋼琴協奏曲薩爾斯堡(Salzburg)
薩爾斯堡是電影真善美(The song of music)的拍攝地點,更重要的 它是莫札特的故鄉,這個城市因莫札特而存在,同時也把莫札特徹底商品化,其中包括我,在薩爾斯堡時,第二十一號鋼琴協奏曲一直在我腦海中縈繞不去,陪伴著我回顧莫札特短短的一生。
在莫札特出生的地方,看他小時候練琴的鋼琴,五歲開始公開演奏,六歲作曲的他大概沒有所謂童年這種東西吧,也許莫札特對人類有卓越的貢獻,但喪失童年對他自己而言應該也是無法平復的損失吧,他後來的叛逆也許就是對世人加諸天才種種桎梏的怒吼。
莫札特為了從事自己喜歡的創作與教廷決裂,卻使自己的生活陷入困境,可是就像電影阿瑪迪斯曾提到,為什麼他的生活如此困頓,他的音樂卻是如此的欣喜,我猜想,因為音樂始終是他的最後的救贖,在那裡他的靈魂是自由而快樂的。
短短三十一年的人生裡,他有三分之一的時間都在旅行演奏,竟還創作出六百多首曲子,二十幾部歌劇,天才是這樣焚膏繼晷自己的生命,早夭只是必然的結果,不過不論生前或死後他帶給別人的歡樂都是無可計量的,而正因早逝,所以他從來就沒有老過,所以他的音樂總是年輕,而我不管年紀在怎麼大,每次聽到Kleine Nachtmusik(小夜曲) 都還是會回到小學四年級,初識莫札特時,重拾那份單純的喜躍。
薩爾斯堡的舊城區大部分還保持,十七八世紀的風貌,不算寬的商店街、石板路與舊時可愛的商點招牌,從莫札特故居出來時,正在下雪,凝視著亂舞的雪花,我想問莫札特,如果有來生,你還會選擇音樂嗎?
陰魂不散的第二十一號鋼琴協奏曲一路陪我淋雪回飯店。

風光莫札特與落寞貝多芬的維也納(Wien)
我對維也納最深刻的記憶其實是維也納人的友善與風度,只要我地圖看稍微久一點,就會有人問我需不需要幫忙,一起等電梯的老伯請我吃巧克力,不知是否出於體諒觀光客的心情,還讓聽眾(違法)的在音樂會場拍照,畢竟在維也納聽音樂會觀光的意義大於音樂本身,至於我,也不能免俗,出於某種奇怪的原因,我是在熊布倫宮的大廳(Great Gallery)聽的音樂會,雖然說曾是奧地利皇室的宴會廳,但再怎麼樣也大不過一般的音樂廳,所以臨場感十足,不算大的(皇室)樂團配上豐富的表演內容(交響樂、歌劇加芭蕾舞),感覺上,與其說是音樂會,其實更像私人的音樂派對,好玩的是白天因為是古蹟??禁止拍照,晚上變成音樂會場地後竟然可以狂拍,只是這可能是最客氣的音樂會工作人員與最白目的音樂會聽眾所造成的結果。
在奧地利另一個感受就是莫札特的風光與貝多芬的落寞,到處都是莫札特卻不見貝多芬,連由他們故居變成的博物館的內容設備都差很多,同行的同伴覺得奧地利對他們兩個很不公平,可是門庭若市的莫札特博物館與門可羅雀的貝多芬紀念館就剛好形成強烈的對比,現實就是如此,天才對世人畢竟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不過這可能也跟莫札特住市中心而貝多芬住中心外側有關,所以這告訴我們房屋的地段是非常重要的 呵呵。)
我循著貝多芬昔日構思田園交響曲散步的小徑,遙想他得知自己將失聰寫遺書(海里根修塔特遺書 Heiligenstadter Testament )時的悲痛與沈重,在只有我一位參訪者的貝多芬之家,看著他昔日彈的鋼琴的落寞,不知是出於一種什麼樣的心情,我在天黑時來到他(與莫札特)的墓園,陪這位寂寞的樂聖走完最後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