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12-11 20:24:09like

隨筆小說系列[花季]之三十五

絮涵跟嬌琪還有卓珊趕到醫院時,莎容的右手掌包著石膏只是不發一語的坐在床上,莎容的右手四隻手指與手背輕微骨折,文揚的鼻樑骨斷裂,需要開刀並切住院一個多月,警察已經來做完筆錄,在文揚的勸說下文揚的家人也沒有打算控告莎容,三人接了莎容出院後一路上大家心情沉重,沒有人在卓珊的車上說過一句話。

回到了宿舍房間,莎容呆呆的坐在床上,眼神看似望著落地窗外,但她所注視著是窗戶所映照出坐在一旁絮涵的臉龐,她看見絮涵的眼神中有酸楚、有不捨,有淚在滑落,發生過的一切攪的自己的心開始翻騰,然後她感覺到一陣熟悉的溫度,絮涵輕輕從身後抱著自己,將臉貼在自己的手臂上,這是種請求原諒嗎??莎容的心揪了一下,在窗戶的倒影中,各自在彼此的眼神裡都看出了痛,那一夜……誰都無法闔眼。

隔天就是開學的日子,莎容與嬌琪口裡吃著早餐但是臉上卻充滿憂慮,倒是絮涵裝著一副平常的模樣,故作爽快的催促著莎容趕快載她上學,莎容只是沉默的配合著絮涵,卻在接近學校的大門之前感覺到車後座的絮涵抱的自己….死緊。

校門到了!!在絮涵鬆開手時莎容握住了她的攜在腰上的那雙手,正想開口卻讓絮涵先喊住了:「不要開口!!我求你..莎容….不要跟我說一句話……再見!!」

莎容看著絮涵背對著自己快速消失在校門口的身影心隱隱作痛了起來。

「不要開口!!................. 不要跟我說一句話!」莎容知道….自己的任何一句自以為安慰的話…..都會擊潰絮涵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堅強防線……。

下學期的課業開始忙碌,報告、滿堂、課外活動、同學間的連誼等應該讓人無時間去分心想太多的事情,但對絮涵來說,這些平常的校園生活對她來說卻是痛苦的折磨。

每每莎容送她到學校門口時,她總是從很遠的地方呆望著莎容走後才帶著蒼白的臉色,徨徨不安的神情去上課,她害怕遇上與文揚相關的人物,害怕那件事情被人家發現,所以心上總是淌著無人可以訴說的痛,面對同學的喧鬧她的話更少,只是默默的聽著大家的談笑,偶而回應著一兩句,心神卻想躲回家去,放學時莎容到學校接她下課,她總是著急著上莎容的車離開那個地方,回到家時卻又要裝作一副不需要大家擔心的堅強樣子,不過這些…都讓其他三人看在眼裡。

期中考前一星期卓珊到絮涵家唸書時突然提議:「欸!!期中考過後我們去露營好不好?」

「好阿!!好阿!!我從來沒有露過營….好像很好玩呢!!大家一起去散散心很好阿!!」嬌琪首先表示贊成,卓珊對著嬌琪讚許的笑了笑,將手搭上莎容的肩膀說:「兄弟!!你不會這麼不給面子吧!!你麻吉都說要去了呢!!」

莎容沒說話只是望著絮涵,絮涵看著嬌琪這麼的開心不想壞了她的興致,跟著點了點頭,於是莎容聳了聳肩,卻用懷疑的口吻問著卓珊說:「不過….你露過營嗎??」

「恩……..有………大概國小的時候我們全家去過一次!!」

「那…..你會搭帳棚嗎??」

「這個不重要………唉!放心啦!!就是去散心嘛!!還有用具什麼的….那些東西全部包在我身上!!無論是睡袋阿!帳棚阿!!煮飯用具阿…我叔都有,他超愛露營的…我會跟他討教幾招,只要你們答應就OK啦!!」卓珊講的信誓旦旦,莎容卻在心裡猛冒冷汗………。

那夜莎容特地送卓珊出門,然後疑惑的問:「你怎麼….忽然想去露營阿?」

卓珊故意擠眉弄眼的說:「想跟你們製造美好的回憶阿!!」

「少來???」

「也沒有啦!!最近大家的狀況不太好!!絮涵也一直都不是很快樂…所以想說大家一起去散散心….應該不錯吧!!」

「恩……謝謝!!」

面對莎容如此感性的說謝謝,讓卓珊忽然跟著害羞了起來:「幹麻這樣..小事嘛!!」

「哇….你害羞起來還真噁心呢!!」莎容故意嫌棄卓珊,又跟卓珊笑罵一陣才讓卓珊上車回家。

剛上車手機就響起,卓珊看著電話號碼皺起眉頭接聽:「媽!!恩……恩……,媽….我…不去日本可不可以?我知道爸爸欠債的事情…只是…..好吧!!期中考過後我會辦休學!!掰!」

後照鏡裡卓珊看著莎容關門後消失的蹤影,無奈的說:「想跟你們製造美好的回憶…是真的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