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你我都不再熱衷於預測未來
如何？或有暈暈的燈光
默許黑夜和星星

或許那時我的指節已經鬆落
只剩下小指上戴著的銅環
生鏽沈默的額頭
稜角陌生地磕碰著皺

或許有了小小的庭院
將有石頭鋪成的小徑，通往出入的門口
重新種植薰衣草
木棉移植春天的橘紅
在小葉欖仁的綠意裡
你我或將能夠贏得堅定的心性
在學院樹下取蔭

那時
安妮和瑪莉都有了良好的歸宿
有兒童落座
廚房裡黃色燈光蒸騰起笑語
爐子的熱氣鋪陳著半飽的腸胃
餐桌上一頁攤開未讀的書

那時
你或許仍獨身一人
在書句裡試圖參悟未曾見過的人生
火光漸微
廣場上鴿子翻飛
青春時笑鬧過的陽光這時或許未曾西斜
你說是不？

或許
稍早寫下的字句都已經失效
過期的知識隨後發酸
陳腐的記憶顛來倒去
課堂上昏昏睡去的粉筆寫不出訓示
那時
你愛的人和我愛的人將不在於夢裡重逢
你愛的是我愛的事都不再惶惑
或許
你不愛我而我卻不

現在無法想像的十年之後依然不能
那時
真理一樣開花春天卻不
定律一樣暴雨法則還是法則
相信不相信
藍天存乎一心
你我或將在不同的季節走過

紅蜻蜓 螢火蟲 那
白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