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6-01 01:36:15利亞

露琪亞

我想死但這種話我不是說過多遍了嗎?但這不就是一種撒嬌,一個無人理會的口頭禪,雖然我是如此的小心,從未向任何人披露,但我知道只要有什麼事,就會開始重複:我想死。真的嗎?真的嗎?我真的有勇氣放棄這聚會排泄的肉體嗎?我曾經在這裡獲的了這麼多的快樂,雖然是我自己製造的,我幻想,我在這裡,咬著唇,有著堅硬的陰莖,雖然我是如此豐沛的想著,雖然我是這樣的憎恨。

MSN視窗打開了但我不知道我正在做什麼,我在做什麼?我無數問過自己這個問題,似乎有強烈的燈光打在我的臉上,然後我的句子,句子,句子,哈哈,你知道我正在想什麼嗎?你知道我做討厭問你嗎因為根本沒有所謂的你,而我又為什麼要以這種對話的說法來陳述呢?要假裝一個我仍有傾聽人的假象嗎是假裝我並不孤獨嗎是因為我再也沒有可對話的人嗎?露琪亞就這樣打開了她的手機。

 

我啊,是這麼樣的想寫,寫我生命中發生的這麼多讓我焦躁的、陰鬱的、充滿了不安的,活動的,人生。

 

露琪亞拿出了她的手機,純白的機子閃著貝殼色的光芒,是這麼溫和沈靜,是海水褪去之後留在沙灘上月光的腳印,是她仰頭看著一護睡顏時溫柔的神色,是春日軟濡南風吹拂下初生單純的雛鳥。鈴聲響起,響起的是一角的歌,那些吵雜的聲響,沙啞的聲線,那些令人落淚的、懷念而心跳如鼓的夜晚。

她和一護煙霧瀰漫中在灑落的透明破片裡跳舞,背著織姬交換一個眼神,背著大吉他在角落裡接吻,背著眾人在闇夜裡她說:難道你不知道我一切都是留給白哉的嗎?這些過去的事,她接到過的無數的電話,從話筒的另一端曾經有那麼多人向她說話、流淚、尖叫、曖昧調笑、暮靄下的低語、她聽見這麼多的事,她一直在聽,聽一護和織姬牽在一起的手,聽白哉清清冷冷的話裡風裡的意思,聽她自己隱藏在心中靜靜的吶喊,聽了這樣多,現在她拿起手機,要打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