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5-04 01:19:33小龜
皇帝救不了長今
《大長今》結局篇有一個有趣的情節︰長今遭群臣攻訐,當時中宗病危,他自知他過世後長今必難保周全,因此,臨終前密令閔政浩與長今星夜逃亡。看到這裏,朋友忽然問道︰「皇帝的權力那麼大,為什麼竟然不能保一女子的周全?」
這樣的問題會出現,是因為我們常認為古代皇帝必定獨裁,因此能為所欲為。然而,這是一個迷思、一個假象,實有待澄清。筆者對朝鮮歷史並無涉獵,故此僅能以影響韓國甚深的中國作探討對象。
創業之君以其鴻圖偉略,在開國初期建立官僚制度作為行政工具。然而,當文官制度漸趨成熟,行政已形成慣例,官僚集團所需要的只是一個守業之君作為天命的代表,其任務僅僅按照各種禮儀照章辦理︰祭天地、祀祖廟,接見外國使臣,出席早朝等等。在批閱奏摺、臨朝對答時,皇帝也只是將官員預先給皇帝準備好的方案(票擬),重寫或重讀一遍。而在慣例不足徵時,皇帝才能以個人意志作出仲裁。這時,縱然皇帝因年幼、或沉迷玩樂荒廢朝政,官僚也能依從慣例自行運作。
在古代儒家思想佔據籠斷地位,官僚都是熟讀四書五經的儒者,皇帝亦須遵奉儒家思想的教導。因此,皇帝從作皇太子起,便要勤讀聖賢之書,學做一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說穿了,這也是一種官員塑造他們「理想君主」的途徑。
當皇帝逐漸長大,開始有了個人主見,官僚仍希望把皇帝納入他們所設置的規範中,不讓他有個性的發展。當皇帝的另類行動,例如中宗想破格提拔長今為醫官,官員總會以前無先例、有違綱常倫理的道德辭藻作為勸辭。若皇帝「剛愎自用」、「一意孤行」,他們用盡一切辦法,例如集體跪諫、不斷上奏、甚至死諫,對皇帝施加壓力,阻止有違慣例的事情發生。對官僚集團而言,他們所要求是一個毫無主見、一切依照他們意志行事的皇帝。
在古代,皇帝雖是全國臣民無上權威的象徵,然而,他的很多時不是個國事處理者,而是處理國事的一個權威象徵已而。他名義上是天子,實際是受制於廷臣。
「皇帝那麼大權,為什麼竟然不能保一女子的周全?」因為中宗雖是皇帝,但他不能獨裁,(甚至不用裁),更不能為所欲為。文官制度依賴儒家綱常倫理而存在,而自身也有一套運作模式,因此當長今這個「名份不正」(破例任命)的女醫官要「大逆不道」用刀剖開皇帝身體時,實「有違天理」、「罪該萬死」,她便成了整個文官制度的敵人,皇帝尚且要對官員屈服,何況是小小長今?
這樣的問題會出現,是因為我們常認為古代皇帝必定獨裁,因此能為所欲為。然而,這是一個迷思、一個假象,實有待澄清。筆者對朝鮮歷史並無涉獵,故此僅能以影響韓國甚深的中國作探討對象。
創業之君以其鴻圖偉略,在開國初期建立官僚制度作為行政工具。然而,當文官制度漸趨成熟,行政已形成慣例,官僚集團所需要的只是一個守業之君作為天命的代表,其任務僅僅按照各種禮儀照章辦理︰祭天地、祀祖廟,接見外國使臣,出席早朝等等。在批閱奏摺、臨朝對答時,皇帝也只是將官員預先給皇帝準備好的方案(票擬),重寫或重讀一遍。而在慣例不足徵時,皇帝才能以個人意志作出仲裁。這時,縱然皇帝因年幼、或沉迷玩樂荒廢朝政,官僚也能依從慣例自行運作。
在古代儒家思想佔據籠斷地位,官僚都是熟讀四書五經的儒者,皇帝亦須遵奉儒家思想的教導。因此,皇帝從作皇太子起,便要勤讀聖賢之書,學做一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說穿了,這也是一種官員塑造他們「理想君主」的途徑。
當皇帝逐漸長大,開始有了個人主見,官僚仍希望把皇帝納入他們所設置的規範中,不讓他有個性的發展。當皇帝的另類行動,例如中宗想破格提拔長今為醫官,官員總會以前無先例、有違綱常倫理的道德辭藻作為勸辭。若皇帝「剛愎自用」、「一意孤行」,他們用盡一切辦法,例如集體跪諫、不斷上奏、甚至死諫,對皇帝施加壓力,阻止有違慣例的事情發生。對官僚集團而言,他們所要求是一個毫無主見、一切依照他們意志行事的皇帝。
在古代,皇帝雖是全國臣民無上權威的象徵,然而,他的很多時不是個國事處理者,而是處理國事的一個權威象徵已而。他名義上是天子,實際是受制於廷臣。
「皇帝那麼大權,為什麼竟然不能保一女子的周全?」因為中宗雖是皇帝,但他不能獨裁,(甚至不用裁),更不能為所欲為。文官制度依賴儒家綱常倫理而存在,而自身也有一套運作模式,因此當長今這個「名份不正」(破例任命)的女醫官要「大逆不道」用刀剖開皇帝身體時,實「有違天理」、「罪該萬死」,她便成了整個文官制度的敵人,皇帝尚且要對官員屈服,何況是小小長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