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感
這一條路,行駛著見不著的車輪痕跡來回好幾回;這一戶人家,歡笑總在深夜靜謐響起門鈴之後,不同以往今日來訪是無人陪同,藉由印象找到門牌號碼,在天色依然明亮環顧四周看到的是一份活力,兩旁的景物是那麼鮮艷深刻。幽暗深隧的道路,昏暗的燈光直挺挺點亮行人步道的方寸,一層神秘面紗是熟悉的記憶,首次看到黃昏下馳騁的車輛,才知原來這裡的人事物跟故鄉一樣也有睡醒的時刻。
一輛輛汽車充滿勁力通過這扇大門,彷彿看到百米賽跑的選手起跑的瞬間擁有十足的爆發力,行經的機車騎士更是當仁不讓爭取超越的剎那,唯行人似與世無爭般踽踽獨行,見證此景為這條往來數次的地方添一筆絢爛的記憶。
不遠處與此交叉的路口傳來幾響施工聲,聲然大作的背後隱藏著無限希望與寄託。我始終相信感覺。然而相信感覺成就今日能跟著感覺走,雖然這一條路走好幾回,這一戶人家臉上的笑容依然燦爛,卻是不同的時空與人物發展出來,很幸運能在白日依山盡的機會任意感覺遊走,不知不覺反覆唱著:讓我一次愛的夠,更喃喃自語因為珍貴,所以獻給自己。
與施工處重疊是一攤四方頗正的檳榔攤,怎麼說重疊呢?原來施做的工程是排水溝的興建,檳榔攤座落的地方原本應是和道路連接,怎奈排水溝施工期把這裡亂崎嶇不整且挖開的溝渠又未建好,商家為能便利通行只能鋪設兩塊木板,乍看之下檳榔攤像是身處荒蕪的的島嶼。
工程單位頗為心狠手辣,在施做工程的四周放置警示角錐與反光板塊,用閃光紅燈電線當線圈團團圍住,僅憑便道得以進出,遠遠看去猶如三國演義裡武將—馬謖,因輕敵致使札營圍困,雖說怕夜晚行經車輛因視線昏暗而撞上,但對商家卻是施以無形的禁錮,若有人要買飲料或檳榔,勢必得走過臨時搭起的木板便橋,然而看似無援卻能自給,當徒步走近的那一刻,一位身形微胖的婦人告訴正在烤香腸、米腸的年輕人:烤一條米腸乎恁阿媽吃!我相信伊中晝吃沒飽。多麼體貼的一句話,直覺告訴我,那名婦人正是人家的媳婦。言語中雖沒有明示愛與孝順,那強而有力的句子卻是孝心、孝行的典範,或許是身受感動;或許是香濃的味道引起食欲,順理從木板上走過採買,等待一收一付的同時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老闆守著名為天使檳榔的攤位,是隱喻自己如天使般充滿愛心?還是希望匆匆的路人付予天使之心呢?還是兩者皆俱呢?
日照又更沉了一點。雖然兩旁都是樓房不見太陽,不過餘輝照射的區塊又遞減幾分,相對照不到的陰暗處又侵入幾寸,還不到時候依然固守等後指令爭峰,明暗的對峙此刻顯的壁壘分明,剎那間一股由然心生的感觸、往來車輛及一聲聲的鳥鳴,讓我想起陶淵明的詩句「種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興理荒穢戴月荷鋤歸」是啊!該是戴月荷鋤歸的時後,那鳥鳴好似呼喚遠方的孩子歸巢,如今行駛在路上的車輛車頭燈亮了,急駛的呼嘯聲是不是隱含歸心似箭,想這這方圓之地唯獨我趕不上引頸的企盼,卻擁有現實的等待。
1001130台中.文心南擬稿 1001201雲林.四湖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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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慨數年前的騷墨揮灑後
何再睹兄台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