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0-11 18:08:13歐陽喬

老家的寶貝老媽

我喜歡回家。並深深認為:「回家」,的確是件很幸福的事。

尤其是南部老家。因為那兒有位親愛的老媽,總喜歡對我不斷叨唸…,因此『家』的味道濃厚的多。年輕時,認為那是種束縛、制約,受不了總想脫逃;現在年紀漸長,發現叨唸聲竟成了天籟。每當心情不佳時,總會撥通電話去聽聽她老人家的聲音。

我喜歡待在她旁邊,靜靜聽她對我的開導,彷彿我還是個小小孩,未經歷世事,啥事都不懂,什麼也不會。就算她陳述的事件…可能已經重複過好幾次。

我喜歡勾著她的臂膀走路,欣賞她踏著小碎步的匆忙,我的腳程算是很快了,但總不敵她的頻頻催促,卻不知要趕些什麼?追些什麼的可愛神情。每次與她併肩,我總喜歡慢慢踱步…聆聽她的督促…或者,見她走沒幾步回身等我的樣態,她的轉身、笑容…會令我看的入迷。

我喜歡每次她北上看我時,一到了家裡總是東摸摸西看看,檢核這位獨居的女兒是否仍維持她老人家愛乾淨的傳統,把家裡打點地整齊乾淨。我總好整以暇地等待她揪出我也許故意或是不小心遺漏的髒處,然後聽她繼續嘮叨說:「唉!都這麼大年紀的人了,還不懂得照顧自己,難怪嫁不出去喔?」......等說詞,然後邊說就邊擦洗了起來。

然後,就上演一場『母女大戰』的遊戲,我搶她的水桶,她揮走我手上的抹布。

我真真喜歡這樣甜蜜的過程。

打掃完畢,坐在客廳沙發上休息的片刻,她還是不忘誇我幾句…『嗯~總是比在家時候愛乾淨多了…只是妳這裡空曠,容易有灰塵…不清理乾淨住起來不會舒服…...』然後,聊呀聊呀聊的…說起我的感情生活?!每次不忘先問聲:「現在到底有沒有男朋友呀?」,見我搖頭她總會改口說,其實不結婚也好。這樣自由自在地舒服過日子也不錯,不像誰誰…』哈哈!這我知道的。

有段時間,每次回老家母親總不忘埋怨「奇怪!我家老大雖然長得不美,總也五官端正清麗,就是找不到男朋友,這到底是怎回事?」又偏巧當時,住同一條巷子和我同年齡的幾位女生都陸續有了歸宿…甚至有了小孩。鄰居總不忘對母親投來關懷的眼神。幸好,我長相不奇怪,雖然至今未嫁,倒也還未傳出對我的負面批評。(我就聽過:過了適婚年紀還找不到老公的女人,被那些三姑六婆評為”老處女”,被人質疑可能心理有問題等等的傳言),再加上那幾位和我同齡的男女,這幾年婚姻不幸福而導致離婚的案例層出不窮…,聽得寶貝老媽自此再也不會催促我趕緊找個人嫁掉。她改口說:一定得找個能照顧妳、疼妳,懂得珍惜妳的對象才行,否則寧願多賺點錢,不靠男人靠自己地好好過生活。

每次在情緒低潮,工作或者生活上有了什麼問題或委屈…,我會想撥通電話回去,聽聽她精神飽滿、言詞間會帶著笑意的聲音…,她會告訴妳說沒有無法解決的問題,如果真不能解決?不要勉強自己,回家來…媽還養的起妳!

我不知道為什麼想起她來。許是昨天撥電話給她,她還是輕鬆玩笑地用「小姐,妳好!」做開場白,讓我失笑。(真是服了我這位頗有創意的寶貝老媽)。

真希望可愛的寶貝老媽可以永遠維持這樣的好心情。更祝願她身體健康、一切開心․快樂․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