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紅豆湯(1)
最近因為工作的關係,到了桃園出差一趟,跟電視台洽談一些遊戲的廣告事宜。
談完了公事,鬆了鬆喉頭上的領結,一身筆挺西裝,我回到了元智大學。
因為在元智念了四年書,對於桃園中壢這個地方,深植著難以忘懷的情感。
就像孫悟空一樣,元智對我而言,就如同我的月光寶盒,有很多故事可以說。
晚上十點多左右,校門前停了幾台摩托車,幾名男生坐在車墊上交談,車上掛著幾只塑膠袋,看樣子是約了學伴,準備送消夜的學生。
入口警衛室依舊保辭的亮度,與門口的黑狗一同守護元智的大門。
秋天的夜晚,多了幾分涼意,我繞進大學裡的下坡道。
這裡像是大雄的時光抽屜,拉開了就關不起來,當時遇到很多的人與事,一步一步與我錯身而過。
待習慣了忙碌的職業戰場,讓人忘了散步是什麼節奏,我試著讓自己慢下來。
過往這條路上,有些人走得太急,一轉眼就消逝了。
下坡道兩旁佇立著微澄色的燈光,筆直的延伸下去,一個、兩個、三個、四個的數著,讓我漸漸忘了剛在戰場上唸過的結案時間與交易金額。
月光皎潔地穿過葉縫,沙沙沙的搖晃著,一塊黑一塊銀的貼滿下坡道,前方一個牽著腳踏車的身影,也正仰著頭沐浴著月光。總覺得這個人很熟悉很熟悉,但應該是我的幻覺吧。
不經意的走到下坡道盡頭,我與她的影子交疊在一塊兒,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影,抬頭發現她正盯著我。
「你...是阿猴學長?」
「瑋...萍?」女孩輕點著頭,風彷彿停止了吹動,笑容掠過了心頭。
「你穿這樣我差點認不出來。」
其實我也是,她留長了頭髮,笑容中多了幾分成熟,或著該說是,歲月讓我們變得不熟悉。
「好久不見,你...怎麼會在這兒?」雖然抱著眾多疑問,但職場上訓練有素的關係,我下意識點了點頭。
「我在這邊念研究所,剛剛跟教授討論完畢業論文,現在要回宿舍去。」
「研究生的宿舍不是外面那一棟嗎?」
「是啊!不過我不喜歡外面的感覺,所以請學妹幫我代抽了宿舍,我還是比較喜歡吹著校園裡面的微風,而且我還買了一碗紅豆湯,你看。」
紅豆湯前的她又笑了,腦中閃過很多畫面,屬於回憶這個時態。
這些回憶很片段,有些甚至很破碎,我不太能組得起來,只依稀記得,最後我們是用一封簡訊結束的。
我曾經想要用『遺憾』當作最後的註解,但這樣用不太適合,因為還沒開始,不該用上這個辭。
應該說是一種惋惜吧!當我們回想起人生某一段的不捨時,有些人會說,如果當初我多一點勇氣就好了。
是啊!如果當初我多一點勇氣留住她就好了。
「研究生的生活怎樣?」現在我只能順著她的話問問題,畢竟與她的生活沒有了交集。
「比想像中忙碌,一定是大學時代玩得太兇了吧,現在幾乎算住在研究室裡面了。」
她的大學時代我有參與,但只有後面那一段,前面的,我沒勇氣問。
記得我們最接近的時間,是大二下開始的那次期初出遊,從元智校門口騎車到陽明山的這段路。
那時是冬天的尾巴,天氣有些涼爽,大夥兒都還穿著長袖或是帽T。
『學長可以先挑!』這句話說得很對,不但被我發揮得淋漓盡致,而且我每次都挑她。
我每次都挑她,我以為這是我跟她之間的默契,不過學長上面還有學長,那一天,她被學長挑走了。
我是當時大二社團幹部之一,分配到壓車的角色。
不知怎麼搞的,學長那一天騎得很慢,一路上與她有說有笑,心中只有一個字。
ㄍㄢ四聲,幹!
我不是那種會讓出摯愛的好人,也不是會奮不顧身放手去愛的壞人,聽起來很矛盾,但這確實就是我。
她很單純,不知道自己捲入一場學長間的爭奪之中,可能是喜歡上她的天真無邪,與我的複雜有著強烈的對比。
我們先到了士林夜市覓食,她與學長走在一塊,我則是與幹部們窩在一起,但目光卻未曾離開過她身上。
幹部扣掉我還有四個,豪、帥偉、老祥、圻,我們是同生共死的好夥伴,一起在社團中打拼。
「瑋萍給學長載喔?」豪介入了我與她的視線之間,一臉憂鬱,與我進入同一個頻率之中。
幹部們一直知道這件事,但他們沒有做太多的干涉,只是用每個人特有的方式支持著我。
「出來勝,就好好勝,賣想東想塞!」老祥操著一口台語,一邊大口大口的吃,他是我們幾個之間最沒有感情煩惱的人。
「啊帥偉咧?」老祥撕下豪大雞排,滿嘴骨頭。
「又去哪邊把妹了吧,這一屆應該有人被她撈起來了吧。」豪常說,帥偉把妹是用網子撈魚,大把大把的撈,一隻都逃不了。
「等一下,去把她要回來吧!」圻推了深色眼鏡,語氣跟心思一樣深沉,說到我內心去了。
我們在士林夜市待了好一陣子,這邊與中原夜市裡樸素的大學生不同,城市化得很徹底,多了很多濃妝豔抹的辣妹,雞排也大上很多。
到了集合出發的停車地點,我刻意與學長保持了一點距離,走近瑋萍身旁:「等等你坐我這台車。」這話好像是說給學長聽的。
瑋萍轉身向學長說:「那拜拜囉!我去坐阿猴那台車!」
「阿猴很敢衝,我都不敢這麼做。」帥偉在我走回幹部間的時候這麼說著,說他也不敢得罪學長。
因為我是一個複雜的人,我知道如果不這麼做的話,我將失去生命之中,最單純的那個部分。
我不想失去我生命之中,
最單純的那個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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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幽 12金釵出現了
哈 雖然12金釵是我幫你排的
我還真的忘記 小萍萍排第幾耶
哪個學長 !!!
我記得我都特地 把她排給你阿
話說 帥偉 在洛杉磯 撈魚 撈得很開心
好像黃金十二宮喔
原來我是雅典娜女神... 2008-11-19 23:30: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