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下這個故事的心情，一腳踏入寂寞的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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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話，最後一張王牌


　　　　　愛情是一場精心設計的牌局，

　　　　　　你會拿到什麼牌，你並不知道，

　　　　　當你以為穩贏的時候，或許就註定是輸的開始。

　　　　　　　攤出最後一張王牌，是否一切都已經太晚？

　　為了給小羊驚喜，我連續兩個月星期五晚上通車到中壢找大學室友A片國學吉他，然後星期六再與小羊見面。

　　只是，我們互動的狀況愈來愈差，而我也常常到了星期五晚間，往中壢的電車上才想起，要打電話去跟小羊討論明天見面的事。

　　「小羊嗎？我明天過去找你。」

　　「你為什麼都不早一點說？我明天想要休息，最近很累。」情人節之後，她的情緒一直不穩定，好像隨時就會爆炸。

　　「我．．．忘了。」

　　「跟你講過好幾遍了，我們可以星期一先講啊！而且我覺得你很不尊重我，都決定好了才跟我說，都不先跟我討論。」

　　「對．．．對不起。」疲憊又自責的口吻。

　　「我還要整理房間，累死了，好啦！你明天過來吧。」




　　星期六當天，從上火車開始，腦中不斷浮現煩悶的工作，我玩起PSP魔物獵人，試著靠斷尾轉移焦點。

　　我過去花蓮找小羊，也都只有在打電動，要不然就是盯著電視螢幕，試著轉移焦點，讓自己不要想那麼多。

　　我們先到她住處放下行李，因為她剛起床，在樓上房間裡整理東西，我則是在樓下東晃晃西晃晃，但一直不見她下來。

　　我口氣開始不耐煩起來：「你幹麻不快一點，我肚子很餓耶！」我吼叫。

　　「我快要好了。」她用無辜的聲音回應，沒有反駁我什麼。

　　只見她匆匆忙忙下樓，帶著一種『你兇到讓我受傷了』的表情看著我，這時我才意識到我剛剛的口氣傷害了她。





　　騎著她的小綿羊，我們到市區吃飯的途中，幾乎沒有交談，她只是靜靜的把手放在我腰上。

　　那天下午我們挑了部DVD回家看，她想看一些文藝片，我說那個看了會睡著，堅持要看商業片，而她將DVD放回架上的身影，多麼的落寞。

　　回家看完DVD，我們依舊沒有話聊，她睡眼惺忪的說著：「有點累，我想先去睡一下。」此時我又將我的PSP拿出來玩。

　　也許玩得太激烈了，吵醒了她，她用著起床氣的口吻說著：「你還在玩喔！」語氣中還有些許的無奈。

　　那一週，我們等於是存在同一個空間，心卻完全沒有交集的一對戀人。






　　接連幾週都差不多是這樣的狀況，她看出我的勞累，貼心地連續好幾週跑過來找我，她說她怕我累所以過來陪我，我則是打著我的電動，要不就是轉開電視看一個下午。

　　我並沒有察覺她的心理狀態，她那陣子工作也讓她生活混亂，回到家就是昏睡，常常一覺就到了天亮。

　　而我如往常一樣躲在自己的世界，用冷漠回應她的關心。


　　就在這樣的狀況維持數週後，她終於受不了而傳了一封訊息。





　　　　　　　我感覺到很孤單很孤單，
　　　　　　　已經受不了你這樣無視我的行為，我想要跟你分手。





　　收到簡訊的當下，我並沒有馬上打電話給她，一方面因為工作忙不過來，另一方面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

　　雖然盯著工作用的文件，但是卻在想著小羊的事，文件上滿滿都是分手的字眼。

　　那天中午，我又到總機旁的座位上去報到。






　　艾瑪見到我，我馬上把簡訊放給她看，她說：「這次感覺起來很嚴重，你大概跟我說一下之前發生的事情。」

　　「這次我有點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只是這幾週都是她來找我，也許她累壞了，所以心情變得很糟。」

　　「除此之外，她還有跟你說過什麼嗎？」

　　「她好像有提到，最近她的工作很累，常常中午也沒有休息，晚上又超時加班，七八點才回家。」

　　「那我想．．．有可能是，你們兩個都常常加班，生活不正常，休息也不夠，六日又要一大早起來趕火車，回到家也十一、二點了，所以累壞了吧。」

　　「如果可以，你先試著調整好你的生活吧！」她說生活正常是遠距離愛情的基本條件。

　　「但是這樣還不夠。」

　　「還有缺什麼？」

　　「你還要多跟她聊天，讓她不要覺得她是孤單一個人。」

　　「遠距離最怕的不是見不到對方，而是在心裡找不到對方。」

　　「是喔．．．喔，好。」我僵著臉。


　　原來，我一直讓她感覺孤單，即使我們每週都排除萬難的跟對方見面。

　　原來，這樣還不夠，不論我做再多，都還不夠，我幾乎已經用盡我所有的法寶了。




　　　　　　　　　　　　　　　　　　　　　　　　我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煎熬了一個星期，星期六一大早我又趕到花蓮找她。

　　「我們去走一走好嗎，有沒有那種可以安安靜靜散步的地方？」

　　「那我們去美崙山。」我們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美崙山的下坡轉角，有一隻很大很醜的米老鼠，隨處可見歲月斑駁的痕跡，看起來就像是尊受詛咒的石像。

　　這個地方正在進行整修，一路上沒什麼人，路旁的青樹留有許多情侶常寫的傘型文字，下面刻有曾經甜蜜過的兩個名字。

　　「我．．．最近工作很忙，都沒有跟你聊天，把你擱在一邊，這個我道歉。」

　　「我不要聽你道歉，我要的不是道歉。」

　　「那你．．．希望怎樣？」

　　「我希望你可以多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當初我們不是說好每天都要聊天的嗎？現在就連五分鐘你也拿不出來嗎？」

　　「這個．．．工作一忙，有時候我真的會忘記，每次想到的時候，就已經十二點了，我怕吵到你，就沒有打了。」雖然是舊事重提，但是後來我的確沒有做好。

　　「那你至少也傳封簡訊跟我說啊！」

　　「那．．．我下次遇到這樣的狀況，我就先傳簡訊跟你說。」

　　「你常常都只有做幾天而已，之後又回到原本的模樣，像你每次想要週末想要幹麻，你就都自己先決定了，才告訴我，都不跟我討論。」

　　「那我把你說的話都寫在小筆記本裡，我每天看，這樣好不好？」我現場把她說的話寫進筆記本裡。


　　因為不斷的安撫著她，她心軟了下來，口氣漸趨平緩。原來，她想要的不多，只是想要一個安慰，一個關心。

　　靜靜的走了一段路，我們到了山頂的盡頭。

　　「這邊山頂的景色很漂亮，可以看到花蓮市區，每次我心情不好，都會到這邊走走，看到山頂的風景，心情就會漸漸好了。」她看著遠方。

　　「嗯．．．那我們．．．」我要提分手的事。

　　「我不知道．．．我還可以忍受多久，這樣一直下去，遲早有一天我會忍不下去，現在，給我一點時間好好想想，可以嗎？」



　　等待的不安感是座監牢，將我囚禁在深不見底的幽黑陰暗處，拖著無力的鬱悶感，感情上的本能反將我綑綁，我只能當個聆聽判刑的階下囚。

　　市區被一片烏雲籠罩著，下起滂沱大雨，陣陣雷聲似乎傳進了我倆之間，在心中鼓譟、激盪。我們躲不過地淋了一場雨，我撥了撥她溼透的髮梢，她不發一語的望著我，眼神中似乎在述說些什麼。

　　急著找尋過往的軌跡，想從她身上解讀出些什麼，但是我始終看不透，那深鬱眼神下的空洞。

　　我們對望好一陣子，悄悄做了一些決定，似乎彼此都發現了，欠缺的只是說出口。

　　搭上了車，帶著複雜的不捨與失落。



　　那一週並沒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但也許答案早就都在我們的心中。

　　即使很多事都已經發生了，很多傷害都已經造成了，但是一切都還來得及。

　　回首眾多挑戰的愛情與人生，我似乎領悟到了一些什麼。



　　『我不能在這時候放棄，我得不斷的戰鬥下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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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話預告：

2008.07.13(日)預定出刊


第二十話，分手很痛，痛到閃尿


　　　　　或許我們都不曾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所有未完成的夢，都已經來不及述說。

　　　　　當你沉默以對，我知道你的答案，

　　　　　　分手很痛，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