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覺得文字如果是符號是載體

那麼文字符號的組成成分是什麼

當然這是個奇思謬想

為什麼會做這樣想

是因為我在文字符號的本身或字裡行間

會感覺得到一種氣息

有些文字符號被排列起來就釋放出一股哀愁的氣息

有的是庸俗的氣息

有的是藏著怒氣

有的是夾著妒氣酸味

有的是欲求不得的嘆息

如果我不識得漢字這套文字符號

我依然可以憑著五官感受到文字符號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嗎

或是換個角度說

假設我不懂泰文

我還有辦法在泰文的文字符號中領受到使用者書寫者釋放出來的氣息嗎

我想應該很難

文字符號如果是載體

它載進去的恐怕不只是字詞意

而是它可以吸進去書寫者的種種氣息

如果我現在是慌亂的焦急的

我想我所敲打出來的一個個符號都承載著我的焦慮與不安

用手書寫文字符號時是更容易藉由筆跡線條直接察覺

然而就算是用打字輸入

還是辨認的出來是誰的文章

對於我所熟悉的朋友的文章或甚至是名家的文章我非常有自信斷定這是誰寫的

該是梁實秋就是梁實秋

該是九把刀就是九把刀

該是蔣勳就是蔣勳

該是余光中蔡詩萍董橋楊照徐國能黃春明等等數不完

但是這絕不是我獨有的能力

這絕對發生在你我身上

你我都有這樣的判斷能力

這樣的能力由何而來

恐怕是我所講的氣息

這其實也不是鮮事了

早早就有人在談文氣

我記得曾經造訪過一部落格而格主因為發現有名家Y在他的部落格留言回應而興奮到不敢置信直以為是他人在開玩笑

於是就有其他的網友前來留言討論起這則回應是否真是Y名家的本人留言

當中就有位網友的判斷說應該是

他也是從所謂的文氣判斷起

我讀了這篇留言後我也十分相信這是Y的文章

因為那氣息呼出來

後來果然得到驗證

真是Y所寫的文章

文章有氣息還不稀奇

更令我想知道的是那氣息是藏在文字符號的哪處

是字與字之間的間隔縫隙嗎

還是行與行之間的間距

或是段落與段落之間

恐怕是字的部首都可能把我們的習氣留住

我們不一定要從內容才能感受到氣息

不一定是句落中有出現悲傷惋惜這樣的字詞造句才會散出悲的氣息

真是如此

不一定要有愁自在當中才會散發出哀愁的氣息

這些符號的構成成分有形的是電腦相關的物質條件 還有無形的成份應該就是來自我的意念與氣息

這個世界也是由有形的物質組成

還要再加上無形的物質的組成

地面上的樹是看得見的

地底下看不見的也是樹的一部份

而且恐怕還是更根本更主要的部份

我把鍵盤上的鍵敲打傳送然後在螢幕呈現出來這是有形的如樹的枝幹花葉

然而是我的什麼當作推進的力量讓

文字如此呈現

沒有這些意念與氣息恐怕就沒有這段文章

沒有有形的物質恐怕這些意念氣息就無法留在文字符號裡

而且這種氣息是不會消散的

這才是最為不可思議之處

那麼多人點閱過

那麼多人翻檢過

那氣息從來不曾蒸散掉

紅樓夢就一直是那個氣息

像是豬肉魚肉就是永遠散發出同一樣的氣息

薄荷一樣都是如此的氣味

只是這些物質的氣味會散發到虛空中

漸漸消失不見了

我的氣息此刻也都留在這裡了

只有我質變氣息才會變

不然恐怕我就是寫任何題材敘述說明任何事物

氣息都一樣

就算我現在寫的是氣象報告或是偵探小說都無二致

H教授的學術論文連我讀來我都有辦法

辨識這是H寫的

 絕不是看研究主題內容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