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忙，
下工時已九點多。

告別些人，
走便道離開；
緩慢駛回家，
這條路線完全沒走過；
可今晚很幸運，
順利的只繞不到一圈就找著停車位。

停在小外甥最愛的豬牌店附近，
對面巷口人家，
小磚道旁有粉嫩茶花在微雨中綻放，
交纏著少見的葡萄藤，
街燈底，成串豐饒的果子，透青誘人。

我該早早回家休息的，
可它們美的讓人佇足端詳；
不是「八重梅」、花瓣也不偌「六角」、「寶塔」那樣勻整，
看過的「天鵝湖」都是碩大的白花，
「水晶」則在花朵內圈成團緊皺，
看它花色瓣型，許是「天香」，也有可能是「情人節」，
可這麼一株足足一層樓高的茶花……
好想登門問問主人答案哪。


……


一進門卸下累贅，
隨即準備燒一壼開水，
講大半天的話，討論加節目進行，
玫瑰需要冰箱裡的彭大海與冰糖。

趁空先去洗個澡。

真希望有人幫我放熱水，
關上車門走回家時，滿腦子都是這個念頭。
即便浴缸早在改裝時打掉了，
可若有人滿懷愛心為你這麼做，
玫瑰堅信，就是一種很單純的，幸褔。


……


吹乾頭髮，閒看些電視，
丟衣服去洗，再往架上晾，
收疊些乾衣服，還真沒乾淨的黑襪子了，
幾件小衣也都有些鬆壞的跡象。

還是不想睡。


……


唱機上找著華健的「讓我歡喜讓我憂」，
老片子，封底他手上一部日製walkman，商標清晰可辨。

1991年這張專輯出版的時候，
我過何種日子？
擁有什麼悲喜？

那一年是連20歲都不到的繁美青春，
卻怎麼也回想不起來，
堪我自玩味的記憶。


……


「若不能擁有妳，一切都不再重要……」
第7首歌。

他唱的那樣簡單，卻堅定溫暖，
不知道該如何評斷這首歌想塑造的情境。

結實感覺年華老矣；
聽著聽著，
竟不特別興奮，也不悲傷，
只是一點點，疲倦與悵然。


……


好了，夠晚了，
明早再將事情好好收尾；

玫瑰想逃離北方大城，
享幾天閒散無為與清靜。

就先祝讀友們元旦快樂，2006新年好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