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6-09 09:04:26尚未設定

熱誠 09.06.2004

什麼是熱誠呢?

有種人,對生命總是充滿熱誠。攪音樂的攪音樂、熱心公益的熱心公益、幹文藝的幹文藝、玩生意的玩生意、炒股票的炒股票、吃的吃、喝的喝、玩的玩、樂的樂。

不,不,我不是這一脫人。

我不是沒有想過輕言捨棄生命,也不是沒有萬念俱灰的時候。但到後來,總是到了後來,我還是像現在這般,存活了下來。

高思的《屈辱》裡說得好:

「凡是未能殺死我的,都會使我更強。」幾乎沒有成為我的左右銘。

在悲觀的宿舍裡,再灰敗的靈魂,也沒有叫我放棄爭取活下來應有的一些東西。亦舒說得好:「活下來要有活下來的樣子。」解釋了為何我這種萬事不予計較的思想,也會得為了一些什麼去爭取。但我不稱呼這個為「進取」,因我從來都自稱是個不思進取的人。

既然二十年前早以被決定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好好地做人,做一強人,一個有自己驕傲的人,為什麼不。生命是屬於我自己的,生活也是。我有我的生活,我有我的選擇。自我開始開發自己的思想以來,我已懂得什麼叫作「自己的選擇」和「他人的選擇」。是以我從不干涉他人的選擇,也不會讓別人影響我的;其他環境的因素,我稱之為「個人選擇中的衡量和判斷」。

熱誠,我不敢說我有,也不會說我無。誰敢說我沒有熱誠?我早熟,自年幼起已會得狠狠地一頭裁進去學習之中:讀的狠、彈的狠、跳的狠,只要被我看上了的,沒有一樣不使我痛下苦功好好學習和發揮。我從不理會別人的閒言閒語,我只有下的苦功。這一切,自然成了我生命中的黃金書、青春的一塊塊瑰寶。

人們都說香港的大學生腐敗,這是我深深認同的。十九歲那年我半順利地上了大學,並沒有如預期中考上香港大學的比較文學系,而是進了理工大學,唸的是翻譯系。大學生的腐敗,我蒲踏進這個門框就早已見識了,並成了當中的一份子,並堪稱表表者。但這是我的選擇。

什麼叫糜爛,別人都笑說往我這邊看就對了。啊,看我這語氣,彷彿還滿驕傲的樣子呢。是嗎?我想我是的。我就是這般糜爛、這般腐敗。呵,我輕蔑地對著自己笑。

從糜爛中我愈發清晰地看見了自己的失敗,但我自有我的選擇、我的路向、我導引自己生命的方法。

熱誠,什麼是熱誠。不是叫我這個糜爛的女子去分說。「熱誠」這兩個活生生的字眼,其實是我自己作為生命的導引的一個大字。字典裡,「糜爛」與「熱誠」共存,也彷彿告訴我,生命裡往往有現存的一絲曙光。燃燒生命,若不能同時體現這兩種生活方式,又好算燃燒過?腐敗,什麼是腐敗?你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