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走在街頭上。
路很黑，看不清前方的路途。面對著伸手不見五指的昏黑，我只是毫無目標地向前走去。
周圍繞著一陣又一陣的細語，如同蒼蠅遇到腐肉般揮之不去，令人作嘔。
口中哼著不成調的曲子，我沒有害怕，也許是對害怕也不知是何物吧？
冷風鑽進了衣袖，寒冷並沒有打退我的前進，我只是縮著身子逕自向前。
但我是要去哪裡？我疑問著。

慕地，遠方出現一盞路燈，灑下一地的昏黃。
像是被吸引，我如同飛蛾撲火靠近那裡。
也許那裡有我要找的？
那兒不知何時已站著兩個人，他們迅速地各自站至我的兩旁。
左邊是我，痛苦的我。
右邊是我，快樂的我。

看著他們，我頓時失去了情緒，喜怒哀樂好似被抽離殆盡，只餘下空空的外殼，徒有的，只剩下空虛的魂，飄蕩在原地。
周圍細語依舊，卻逐漸清晰，如呢喃般鑽進我腦裡，好像要驅散體內最後的意志，我摀住耳朵蹲了下來。
好痛...

「開心嗎？」左邊的我問著。
「難過嗎？」右邊的我問著。
面對他們的疑問，我虛弱地搖搖頭。
不是沒聽見，而是不想聽見。

左邊的我冷冷說著：「你不是孤單的，沒什麼好難過，你用不著去想，我們才是你的。」
「不對！我們都是孤單的個體！」我哭了出來。
我有了悲傷。
右邊的我輕輕地說著：「我們會一直陪著你，看著你。」
我抬起頭，帶著眼淚笑著：「謝謝你們…」
我有了快樂。

「要記住我們的約定，如果再出現，那就是要抉擇的時候。」他們看著我緩緩說著。「懂得…..才是最好的….」

剎時，四周又回到從前。
細語不在，又是一片漆黑。

我，還是一個人。
我學到了什麼？
我還是沒聽見那句最重要的話。
我找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