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1-23 23:26:43柏毛蛋
僕たちが戀をする理由
12.
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橫山。
雖然後來還是忍不住從宮澤那裡要了橫山的手機，可是還是一次也不敢打，連傳簡訊的勇氣也沒有。不過就算打電話過去，我到底要說什麼呢？我到底能跟橫山說什麼？完全沒有想法，然後只能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時間快轉到畢業的那一天。
即將要跟橫山分離的那天。
「指原！」峯岸笨手笨腳地把畢業生的胸針別在胸前，看著我開朗地笑著。「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畢業了，總覺得認識你這笨蛋好像還只是昨天的事情啊。」
「誰是笨蛋啊！」
「這可是我最後一次這麼說你了耶。」峯岸笑著伸手勾住我的肩膀。這傢伙就這麼喜歡動手動腳的嗎？真是有夠輕浮。「對了，伸也呢？」
「好像沒有看到耶。」
「該不會連畢業典禮也翹掉吧那傢伙。」峯岸咬牙切齒地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撥通河西的電話，然後還非常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地按下了擴音鍵。
「喂─」
河西低沉而慵懶的嗓音從話筒裡傳出來，我覺得自己似乎臉紅了。一個男人到底這麼性感要幹嘛！
「伸也！你還在睡覺嗎？你還在床上嗎？為什麼不趕快起來？今天是畢業典禮耶你還想遲到喔？有人連自己的畢業典禮都要翹掉的嗎？就算你不來拿畢業證書也來看看我然後拍幾張合照吧。」
電話那頭對峯岸的滔滔不絕沉默了幾秒，然後才低低地開口。「峯岸涼，你好吵。」然後就只剩下忙線中的聲音。
啊，河西果然受不了掛電話了啊，也太快了吧，前後還不到一分鐘。我無奈地看著正在努力按重播的峯岸。
「伸也不來是正常的，那傢伙中學的畢業典禮也沒去。」柏木從B班那裡走了過來，一臉無所謂地說著。那個據說是今日第二顆鈕扣搶手度排名前三的宮澤一如往常地黏在她背後，溫和地微笑著。
對了，聽說另外兩個分別就是峯岸和河西。難怪河西怎麼樣也不肯來。
「那些想要伸也釦子的女生會哭死。啊，早知道我也不來了，根本不知道該給誰嘛。」峯岸看了下自己襯衫上的鈕扣，笑嘻嘻地望著宮澤。「可是我們都不來學校的話佐江就遭殃了吧。」
「怎麼會呢。」柏木輕輕地笑了，她伸手拉著宮澤的領帶往前扯，讓宮澤整個人往前傾，靠在她肩上。「不管是第二顆釦子還是第三顆第四顆，全部都是我的。佐江對不對？」
宮澤乖巧地笑著。「全部都是由紀的喔。」
太噁心了。我按著自己的側腹。噁心到我都胃痛了。我深呼吸，重重地吐了口氣。突然發現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宮澤跟柏木都在這裡，那橫山呢？一般而言，像這種場合橫山應該會跟她哥哥在一起的吧。雖然不知道橫山是怎麼有辦法忍受這兩個人的噁心攻擊，可是像畢業典禮這種場合，橫山沒有出現在那兩個人身旁，太奇怪了吧。
「你不用想問我橫山在哪喔。」柏木不懷好意地笑著。她的眼睛緩緩地轉了一圈，微微地彎起來。啊，柏木的這個表情，又想挖苦我了嗎？柏木把目光定在我身上，輕輕地笑著說。
「由依她今天沒有來學校喔。」
連今天也，看不到橫山嗎？
我一個人坐在足球隊的練習室裡，懊惱地嘆著氣。峯岸那傢伙畢業典禮一結束，就被學妹們簇擁著，不知道到哪裡去了。被這麼多女孩子包圍，峯岸沒事吧。不過，他看起來好像很享受的樣子。
柏木和宮澤典禮到一半就溜出禮堂，到底跑去做什麼，我一點也不想去想。那兩個傢伙除了會躲起來卿卿我我以外還有什麼正經事可以做嗎！
只剩我一個人了。
雖然我不是個喜歡熱鬧的人，可是，在這樣的日子裡見不到橫山，連平常總是一起的朋友們也不在。怎麼說呢？多少還是有點寂寞啊，我微微苦笑。這個陪伴了我兩年多的練習室，終於也要跟它告別了。
鐵製置物櫃上的名牌，在三年級結束社團活動的時候就已經被抽了出來。下次，填補這個空缺的，會是誰的名字呢？
「前輩。」
突然有人推開了練習室的門。「我找了你好久，原來前輩躲在這裡。」
是小森。她拿著一個粉色的紙袋，站在門邊微笑地看著我。
不行啊，現在如果露出很失落的臉的話，小森一定會難過的吧。我已經沒有辦法讓小森笑著了，怎麼可以還讓她哭呢。「怎麼了？」我努力地揚起笑容。「小森不去跟其他前輩拍照嗎？」
「前輩為什麼要一個人躲在這裡？」
我困窘地抓了抓臉。其實主要是剛剛在禮堂裡跟班上同學照相，結果被兩三個平常只說過幾句話的女孩子叫過去，臉紅著說想要鈕扣，因為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只好逃跑了躲到這裡，這種話我怎麼可能說得出口。
「沒有啦，小森找我有事嗎？」
「這個，前輩的禮物。」小森走過來，把手裡的紙袋遞給我。她微微抬起頭，眼神柔和地看著我的臉，然後突然伸出手，用力地拉著我的臉頰。「前輩這樣笑太難看了啦。我知道你真正想收的是橫山前輩的禮物，可是也不用在喜歡你的後輩面前表現得這麼明顯吧。」
「對、對不起。」我口齒不清地道歉了。
「前輩真是的。」小森鬆開了我的臉頰。她嘴上雖然抱怨似地說著，可是眼神卻異常溫柔專注地，望進我的眼底。「可是，我就是喜歡這樣的前輩。雖然知道機會很渺茫，但還是想問，指原前輩，可以把你的第二顆鈕扣給我嗎？」
「那個…」我為難地看著她，然後深呼吸，深深地鞠躬。「只有這個沒有辦法，真的很對不起。」
小森看著我沒有說話，眼睛微微地紅了。
「大概，今天是我最後一次能夠這樣說吧。小森，真的很對不起，即使那只是一顆鈕扣而已，即使只是一個象徵而已，即使橫山她或許一點也不在意。可是，我想把我的全部都留給她。妳可能會覺得我很傻，明明橫山她就不喜歡我啊。但是，我對橫山的這份心意，無論如何都想留下來，就算只是留在自己心裡。所以，真的很對不起。」
「啊，我早就知道了喔。」她笑著，可是眼神裡卻帶著些許落寞，重重地擊潰了本來就已經覺得很有罪惡感的我。「前輩是這麼喜歡著橫山前輩。雖然知道，可是還是沒有辦法放棄。」小森低下頭，聲音也微微哽咽著。「如果前輩不是那樣子的人，說不定我也不會這麼喜歡你了。雖然早就知道這件事情，可是，每次看著這樣子的前輩，都還是會忍不住難過得哭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每次看著小森，總是會讓我想起自己。一直喜歡著橫山的我，不也是這樣子嗎？明明就知道自己沒有希望，明明就知道能夠讓對方幸福的人不是自己，可是還是沒有辦法放棄這樣的心情，只能夠不斷地，流著淚前進。
「好啦。」我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後拍了拍她的背。「不要哭了啦，妳第一次看到我就這樣一直哭，畢業典禮也這樣一直哭，害我覺得自己像個壞人似的。」
「前輩的肩膀可以借一下嗎？」小森這麼說著，然後輕輕地靠在我的胸前。
在她的頭靠上肩膀的那瞬間，不習慣和人太過接近的我下意識想推開她。如果這麼做的話，會讓她的眼淚更止不住吧。我的手停在半空中。我總是，只能讓她難過呢。喜歡，真的就是一件必須流淚的事情嗎？我突然想起橫山跟北原告白的那天，在天台上哭泣著的樣子。
我還是狠下心推開小森了。
「雖然很抱歉，可是不可以。」我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回答。「小森，對不起，我不喜歡妳。所以，我不能答應妳。」
橫山和我，我和小森，就像一條奇怪的直線。
我看著橫山，小森看著我。我為了橫山難過，小森為了我難過。不斷地重複，像迷宮一樣，怎麼走也找不到出口。偶爾以為看見了出口的光，卻只是另一個新的入口。
喜歡和戀愛，就是這樣子的嗎？我撐著下巴嘆氣。
離開學校前，宮澤交給我的信靜靜地躺在書桌上。典雅樸素的信封，天藍色的，上面用鋼筆簡單地寫著我的名字。明明看起來也沒有什麼，可是我卻完全不敢碰。像是一碰到那封信就會被電到一樣地，只能遠遠看著。
那是橫山寫的信。
橫山她，到底想跟我說什麼呢？我想著下午和小森在練習室裡的對談。該不會想說類似的事情吧？前輩以後請不要再跟我聯絡了，因為我不喜歡前輩你，很抱歉。啊啊啊，我抱著頭，不停地哀嚎著。
我的第二顆鈕扣還留著。
最靠近心臟位置的那顆鈕扣，我低著頭，看著自己襯衫上的釦子。如果鈕扣真的可以代表人的心意的話，那這顆鈕扣裡，又乘載了多少對於橫山的思念呢？我這麼想著，然後自己拿剪刀，將鈕扣剪了下來，牢牢地握在掌心裡。
今後就要帶著對橫山的思念，一個人，繼續這樣下去了吧。這份心意無論如何都想保存下來，作為指原最珍貴的回憶。不管是十年後還是二十年後，甚至連橫山的臉和聲音都想不起來的時候，還能夠想著這份喜歡著她的心情。
這樣就夠了。
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了，還沉浸在那個悲傷情緒裡的我想也不想地就接起電話，沒好氣地開口。「幹嘛啦。」反正這個時候會打電話來的不是峯岸就是柏木那女人了，都是打來絕對沒什麼好事的傢伙。
「我打擾到前輩了嗎？」結果電話那頭卻傳來熟悉的聲音。對方小心翼翼地，語氣還是一樣溫柔，像是和緩的流水一般。
「橫、橫山！」我拿著電話，只覺得很想用自己的頭去撞牆，看會不會讓我的腦袋靈光點。我剛剛居然用那種不耐煩的語氣跟橫山講話！等等，可以先讓我去死嗎？「妳、那個，我、我剛才不是要這樣跟妳講話。不是、我、我剛剛以為是峯岸或柏木才…」
「前輩。」橫山打斷了我的語無倫次。「我拜託哥哥轉交的信，前輩看了嗎？」
「信？」我低下頭，看著躺在桌面上的信。橫山的筆跡跟她一樣非常沉靜優雅的樣子，連每一個筆劃的轉折，彷彿都帶著橫山的柔和。可是，這有什麼用，就算字很漂亮我還是完全不敢看啊。「我、那個，還沒看。」
橫山沒有馬上回答。她稍微停頓了一下，透過手機話筒彷彿能夠聽見她平穩的呼吸聲，清晰地在耳邊響起。然後她輕笑著，用比以往更加溫柔細膩的語調開口。「怎麼了嗎？」
「我…」我覺得自己的臉好像又燒起來了，心跳也快得不像話，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像是在燃燒著一般地難受。「我不敢看。」
橫山似乎早就料到的樣子，她輕輕地嘆了口氣。「柏木前輩說的果然是真的呢。」
「什、什麼？」那個毒舌又腹黑的傢伙到底要說我多少壞話才甘心。
「柏木前輩說，如果我不主動問前輩的話，要等到前輩有勇氣看那封信，可能要十年後了。」
什麼！柏木那女人居然這樣說我。我微微捏緊了手機。可是，她說的也沒錯啦。我剛剛確實是想把這封信收到抽屜裡，等到之後有勇氣再拿來看的。或許那一天真的是十年後也說不定，因為指原就是這麼膽小的傢伙嘛。
「橫、橫山妳，到底有什麼話必須寫信…」
「嗯…」我似乎能夠感覺到電話那頭橫山的猶豫，她遲疑了幾秒，然後才向是下定決心般地開口。「本來是想在信裡告訴前輩的。可是果然有些事情，是必須當面說才可以吧。」
如果是前輩請忘了我、前輩我不喜歡你這種事情不用當面說也可以，連在信裡說也不必了。我雖然這麼想著，卻還是把這些話吞了回去。
「前輩。」然後橫山的聲音放得更輕了。「可以看一下窗外嗎？」
什麼意思？我急忙衝到窗邊，拉起窗簾。
現在是晚上七點，月亮還沒來得及完全升起。成排的街燈照亮了整個街道，對面那幾戶人家非常有情趣地在沿著街道的庭院裡種了整排的吉野櫻，小小的，粉紅色的花瓣輕輕地飄落，隨風舞動。橫山就站在那裡，穿著夏季制服，她烏黑的長髮在春日晚風中被吹起，與櫻花的葉瓣纏繞，她微微仰起頭，靜靜地看著我的方向。
我覺得自己的臉又更燙了。等等，我不會因為腦部過熱而被燒成白癡吧。我用力地呼吸著，如果不這樣做的話，自己一定會缺氧而死吧。我看著橫山，完全沒有辦法發出聲音來破壞這個如畫一般的場景。
我的心臟正在劇烈跳動著。
橫山她到底想對我說什麼？心裡有個不敢想像的猜測和預感，正一步一步地，控制了我的大腦，讓我無法控制地揚起嘴角。簡直像個白癡似的，橫山她怎麼可能會像我想的那樣。
然後耳邊的手機裡，傳來橫山清晰的，比櫻花還要輕柔而美麗的聲音。
「我有一些事情，想當面告訴前輩。你可以，借我一點時間嗎？」
橫山的笑在夜風吹拂下，如櫻花般綻放了。
－Fin－
一開始本來只是想寫短篇卻變成五萬多字的中長篇是怎麼回事/口\
而且不到一個禮拜就寫完每天寫一萬多字太爆肝了
都是小指太好寫啦(￣(エ)￣|||
自己寫著寫著對橫山的好感度也飆高
這搞不好是本站唯一的完結文(爛
很輕鬆的文
沒有漂亮的句子也沒有需要思考的劇情
是我之前很想寫的很青春又普通的校園戀愛劇
終於寫出來了
之前寫不出來絕對不是因為龜高或是殺欸有機的關係＝ ＝
指原君的故事到此結束
以後也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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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聯玉合其實早寫完了耶
在貼的隔天
可是結局被我打槍了
稿子被退回重寫
結果竟然一直拖到現在＝ ＝
請叫我蛋蛋編輯
其實我也很想讓她貼出來囧
結果就忘了這件事
再讓我們(？)想想結局
版主回應
我都忘記自己寫完了耶剛剛還想說珠聯玉合是什麼
我果然是小腦袋
ＸＤＤＤＤＤＤＤＤＤＤＤＤＤＤ 2011-11-26 00:27:56
整篇橫山指都好優美~
除了愛哭鬼小指的想打她除外
這種結局有些錯愕呢!
不過錯愕的原因不是寫不好
而是留白的部分很美
給了讀者很多遐想的空間
恭喜雄桑完結文章了!!!!!(撒花瓣
好期待熊桑接下來其他系列的文章Q_Q
雖然我也覺得殺诶有機很難寫沒錯!!XD
某G也有一個弱弱問個小小的問題
咳...就是阿醬飯館那個珠聯玉合...會有下集嘛..
還是已經悲劇的斷
頭了XDDDD
版主回應
什麼想打他指原君可是好男人呢
橫山會生氣喔
以後錯愕還會很多喔
是斷
頭的那種
（好不吉利
總覺得其他系列有種暗示感ＸＤＤＤＤＤＤＤＤ
殺欸有機太甜了好難寫
不過我一直覺得最大的重點在小江江耶
算了以後有機會再說
剛看到珠聯玉合瞬間想說這是什麼ＸＤＤＤＤ 2011-11-26 00:30:09
恭喜完結，雖然我又潛了幾天才上來……
指子這傢伙居然讓女生告白！(雖然他先告白過)，你你你……(氣到說不出話來)
然後橫山根本天使啊！
期待伸也篇w
話說上面G同學既然提到了，那我也就(ry
我很喜歡指原憂鬱跟IKM還有潮音<(_ _)>
如果它們真的坑掉了我會哭啊(ノ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