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1-05 20:57:50kivo

【典藏劇場】四十不惑(Charter 1 春分)

  
  很多年後,安還是清楚地記得,那一天她從含的臂彎中醒來,觸目所及的那片綠,仿佛要把眼淚都逼出來了。
  細雨連綿地落在臉上。安看到含閉著眼睛,驕傲的唇依舊堅毅地閉著。
  一如既往。
  就算此刻天破出一個大洞,砸下億萬顆燃燒的巨石,含也不會張開它們發出尖叫。
  含是她心中的女神,安穩如山。只要有含在,安就不會怕。
  
  第一次的蹺課,安就這樣跟著含來過這片荒草糾結的郊外。以前大人警告過她,那裡隱匿著殺人的凶徒。荒草發狂地長,長成一片未知。大人的警告,就在那份未知裡吸取了養料,成爲孩子的夢魘的根據地。
  「妳怕嗎?」
  安笑著搖頭。從含的眼裡看出去,安是童話裡的公主,永遠恬靜、美好。
  含感覺到安放在她手裡的手輕輕曲了曲。安柔軟而細緻的手握住了含的手。
  「妳最近又爬了很多樹喔。」安咯咯地笑。「手快跟樹幹一樣粗糙了。」
  「做一棵樹也不錯啊。」含用力地握住安的手。
  及肩的草如鞭子,不斷地打著她們的臉、裸露的手臂,有些還鑽進安的裙子裡。看著安顧此失彼的樣子,含很少笑的臉上竟然升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爲她那張瘦削、看起來有些缺乏營養的臉添了些許生動。
  「不許笑。」安將身體朝含一壓,兩個人倒在草上。這是平常所無法看見的安。平常的她,是老師的好學生,父母的好孩子,有禮貌,守規矩。
  可是,和含在一起,安就會發現,自己像穿上一件變形衣,變幻成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怪獸。
  
  含是安的鄰居。一年前,含跟著父母來到這個小鎮,他們的家就在安家的隔壁。安記得那一天她準備去上學,在家門口第一次遇見含。含穿著男生一樣的白襯衫,黑褲子,腳上是一雙球鞋,短短的頭髮,像刀削一般的臉。很少看到有十三歲的女生會是這樣一副模樣。
  「安,和含做朋友好不好?」
  含的媽媽帶著含去安家拜訪,並送了一個禮物給安時,這麽對安說。不料含卻劈手奪過媽媽手裡的禮物。
  「這是你答應生日送給我的。憑什麽先送給她。」
  大人一臉尷尬。安看著含微微噘起的唇,笑了。「阿姨,謝謝妳,我不要禮物。」
  後來含的媽媽又送來一份禮物,是個芭比娃娃。安的媽媽照例推辭一番,最後收下。不過,安的媽媽卻對含有了不好的印象。
  「那小孩倔得很。將來一定要吃苦。」
  可是,安卻很喜歡含的倔強。每次看到含對不喜歡的東西直接拒絕,不聽老師的安排獨來獨往,想想自己明明不喜歡卻要按照老師和家長的意思去參加一連串的輔導班,她就覺得,其實倔強也會帶來幸福的。
  遇見了含,安心裡那個并不乖的小孩,突然不寂寞了。
  
  漸漸地,安成了含的跟屁蟲。
  一開始含只是冷冷地給她幾個白眼。
  後來,有話了。
  「不要跟著我。」
  「再跟著我,我打妳。」
  「妳別以爲我不敢。」
  當第一拳打在安的身上時,安覺得很痛。但是,她心裡卻一直在說,想要跟含在一起,就要像含一樣堅強。
  看到安咬著牙忍著,含的眼裡不經意流露出一絲驚訝,但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推向安的重重力道。
  安踉蹌摔在地上,手在砂石上磨過,血肉模糊。
  含看也沒看她,轉身跑了。
  那天回家,安告訴媽媽,她摔了一跤。
  洗澡的時候,水不小心流進包紮好的傷口,如針般刺痛。胸口,則是一塊瘀青。
  第二天,安出門,發現含靠在轉角的墻壁上,腳尖在地上畫出一個個的圓圈。
  看到安出來,含仰起頭,像對著空氣說話般,淡淡地說了一句。
  「走吧。」
  
  含對安說,如果那天安回家告狀,她們永遠不可能成爲朋友。
  安咯咯地笑。含伸手揉著安的頭髮。
  「又傻笑。」
  但隨之,她也咯咯地笑。這下換安揉她的頭髮。
  只不過,含的頭髮很短,條條直立,宛如折不斷的人生。
  就算是父母突然遭遇車禍去世,她也依舊保持著那副表情。
  安側著頭,看著含的側臉。閉著眼的眼窪處,似乎有吸附雨水的神奇功效,凝聚了一灘水。
  安伸出手指,輕輕地碰了一下那窪水。手指瞬間暈染了悲傷,並讓含的睫毛震蕩了一下。
  「我不難過。」含說。
  安伸出手,抱住含。她什麽話也不說,這一刻,似乎只有擁抱是最貼切的安慰。
  「我要走了,安。」
  「去哪裡?」
  「跟外婆回鄉下。」
  「不走不行嗎?」
  「嗯。」
  「我不想妳走。」
  「嗯。」
  「以後我們還能見面嗎?」
  沒有回答。含沈默。安看到蓄在含眼窪的那灘水在抖動。
  連自己都不曉得的未來,要怎麽給?
  世界末日來了吧。
  安淚流滿面。
  草在春雨籠罩下瘋長。似乎可以聽見筋骨拉拔的聲音,一扯一痛。
  「我不難過。」含輕輕地說。「只是,安,我捨不得離開妳。」
  
  圖◎來自網路。
黃媽媽 2008-01-31 01:22:10

Kivo

那天花子主要是跟我聊到你的一些近況,聽到她說的那些,我在電話裡是誇你,說你真的很厲害!在很多人應試當中,你一樣能有實力考上。還有聊到現實和理想的方面,我在電話裡好像是說,現實生活是很殘酷,一定要繼續維持那份固定的薪資,理想的方面可以下班後有時間再來慢慢做,不能一下子就放掉工作而做著理想的事情,除非是理想的事情已經有周密的計畫。我們那天大致就是聊著那些、其中也包括花子誇你的一些話。^___^

今天又很想借一下你這裡來閒聊一下,謝謝喔。^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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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

1/28那晚我就已看到妳的留言,但這幾天又出門逛,有點疲累,就沒打字閒聊,就到今晚才來寫些我想說的話。

那晚我看到了妳的那篇幽默回覆留言是笑了出來(是笑出聲音來),從那晚開始只要一想到妳寫的那些內容就會笑了出來,到今天也還是一樣。

若是我那天的心情正處於鬱卒時,看到妳的幽默留言,一定可以因此而將心裡的鬱卒化散開來。

曾在信裡說過,但今天我還是好想跟妳說,真的很喜歡看妳和pOoH發揮天生幽默個性所寫出的話,那些是能帶給人開心感覺。

那天電話聊談中是讓我感受到妳講話很實在、自然不造作、有什麼就說什麼(電話裡的妳是跟我在網路上認識的妳一樣),自然的言語是最美,還有妳很年輕,講話聲音很清脆,整個聽起來真的很好聽。

妳那個網友說的沒錯,妳講話時確實有溫柔的語調,我在想,這可能跟妳是老么有關係,通常在家裡排行老么的都會常跟媽媽撒嬌,久而久之講話時就會比一般人更有柔性語調。

那天我打電話去,妳阿母接的,妳阿母講話時的親切友善態度,讓我留下深刻印象。

我們剛要聊談時,從電話裡有聽到妳媽媽跟妳說話的語氣(她以為我是打電話要收報費的那個人),從電話裡都可感受到妳家庭的和樂,那種畫面是很幸福。

妳有好媽媽,妳的福份很大喔。妳在冬至那篇的下面說到要幫媽媽安太歲,妳會珍惜媽媽,希望媽媽平安,覺得妳媽媽有妳這女兒陪伴著、照顧著真好!

墾丁公園我未曾去過,我們在台東的那幾天,我那剛從日本名古屋玩回來的最小弟弟打電話回台東,說想載我大姊和我大姊的女兒到墾丁公園玩,我大姊問我要不要去,我說不要,因為從台東開車到墾丁會繞山路,我百分之一百一定會暈車,那種滋味很難受。後來考慮之後,我大姊擔心她女兒也會暈車,我大姊就取消了到墾丁公園的計畫。若是搭我弟弟的車,那下次我要到墾丁,一定要從台北這邊去,不能從台東那邊。若那天是從台東搭火車到南部之後,然後再到墾丁,那就不會暈車。南迴鐵路已通車很多年,前幾天從高雄搭到台東是很開心,都沒暈車。

^___^,下次我再到高雄玩應該不用再等二十幾年,因為這幾年我身體狀況好很多,比較禁得起舟車勞頓(從台北到高雄不用繞山路),所以有機會時我還是會再到高雄玩。

下次到高雄,若要在那裡玩很多天,一定會事先通知妳,我也很想見見妳本人、還有跟妳再聊聊。

1/21要到高雄的前幾天,在準備行李時,本來我想帶著要給妳的那小小禮物,想說到高雄後要拿給妳,但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挪出時間見到妳,後來就沒帶。

我常常在想,我的個性凡事都儘量要求十全十美、還有做一些事時都會顧慮很多(例如我想打電話給妳這件事),我這個性特質一定會讓我壽命縮短,呵呵。我有試著在調整改變。

呵呵,不會啦,我看到帳單時不會暈過去,我不常用手機聊天,只是偶爾,那真的沒關係。

不能讓妳先寄大餅來給我吃,那樣妳就會不積極找對象了。這樣好了,若是今年聖誕節時妳的姻緣還沒到,那妳就寄一小塊來給我吃,記得要鹹的喔。(千萬別花太多錢買太多喔) ^___^

期待我們能有緣份在高雄見到面。

我是覺得,現在Kivo要從大陸來台灣玩,兩岸的限制都很多,Kivo肯定是很難成行;但是妳要到大陸旅遊就方便多了,所以妳和Kivo見面的地點,若是選在大陸,那你們的見面就不用等四十年,四十年太久了。^___^

這陣子妳和Kivo的有些對話也很有趣。

我大姊和她女兒今晚(1/30)已搭十一點多的飛機回美國,真快,她們回到台灣的這一兩週,好像一下子就過了。

2008-01-27 00:24:43

橋大牌
莫非你說我偶像所做的奉獻是指...露兩點嗎??d^-^b

開玩笑,當我的偶像當然要能忍別人所不能忍啊!我所祟拜的偶像一向是非帥即怪,大王兩者兼備,哪有不支持的道理呢?

昨天的&quot我在墾丁&quot,漢文說了一句話:亮亮跟阿南在一起,亮亮都變暗暗了...這讓我慎重思考我是不是要繼續執著&quot雨不停&quot類型的人?我怕愛上&quot男雨不停&quot,小草我可能要化做春泥變肥料了..

我有預感你如果從台灣回到大陸,念念不忘的不會是墾丁的好山好水,而會像黃媽媽一樣..會覺得~~小草這個網友真是天殺的與眾不同,然後寫下--我與網友小草的四十年。

版主回應
哈哈哈,露兩點是小事啦
不過照妳的想法,應該很希望偶像去演《色·戒》吧
哈哈哈

“我在墾丁”一直停在原地
我都不曉得為什麽沒有動力持續下去
大概最近看書和看電影太勤快了
所以電視劇被我放到了一邊……
連我最愛的這一季日劇都沒有開始看
所以,我還是保持那個亮亮的亮亮
免得已經很冷的天變得更冷吧!
(想想我看大長今看了一年多還在二十六集,有時我會覺得,戲還真是不能拖啊!)

真的嗎?如果那樣的話,我建議妳在高雄立一塊牌子
上面寫著:「我在高雄,與眾不同。」
還可以販賣相關產品啊!
如果真的能開發成高雄的特產,記得我要分成啊,哈哈哈哈!
2008-01-27 13:47:07
花小草 2008-01-27 00:12:50

TO:黃媽媽
1.從黃媽媽口中說出來的話,每回聽來都讓人心花怒放,很少人說我聲音好聽,一般都是說&quot豪爽&quot,以前似乎有男網友說過&quot溫柔&quot,著實嚇了我一跳,可見我在男網友面前還蠻假惺惺的......

2.聊了二十分鐘後,才知道妳用手機講電話,為了替妳省錢,我愈講愈快,很怕妳收到帳單就厥過去了~

3.我通常早上時間會先上個網再出門,妳若打來,我大概也是還在上網,我媽一直唸我沒盡到地主之誼,下回妳若來高雄,先告訴我,我會先把妳愛吃的訂婚大餅傳好,免得萬一妳很想吃我的訂婚喜餅,我卻又嫁不出去,那妳會覺得遺憾~

4.以我和kivo花錢的速度,四十年的確是不誇張...所以為了四十年之約,我和橋大牌都要把身體給照顧好,黃媽媽妳下回來高雄大概也是二十年後了吧!我看我把餅寄去台北給妳吃吧!等二十年後,不知道那家餅店還在不在?比較擔心的是我二十年後仍還是獨守空閨。

5.可惜妳不先講一聲,沒讓妳見識到本人和網路上一樣幽默的我,妳得再等二十年了。(因為妳不是男的,我和同性見面,一向是三八到有剩的..男的就要顧及氣質的問題~)

6.黃媽媽~~我又不是妳男朋友,打給我也要考慮喔?我雖然平常沒講電話的習慣,不過也沒有掛人家電話的習慣啊!

7.黃媽媽沒寫信問我高雄五四三是對的,以我懶的寫信的個性...可能等我回信是明年春節的事了..
高雄其實也沒什麼好玩,或許等有捷運之後,待我摸索可玩之處,才有資格帶大家去玩吧!要不妳們恐怕也只能聽我吹牛了....

8.曬衣時間到了~~~期待我們的二十年之約吧!也期待我和kivo的四十年之約吧~~~

版主回應
說妳講話「溫柔」的人,不是我吧,哈哈哈!
如果是的話,原因一定是痞子先生在《暖暖》裡講的
兩岸說話方式的差異啊!

四十年之約,看來很漫長咧
誠品,你一定要等我啊,哈哈哈!
(誠品經理:我們誠品是老字號,不會倒的!)
2008-01-27 13:41: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