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出神，忽爾將她壓倒，強硬的吻她，粗暴地探索她的身體。

她掙扎了一會，明白到她根本抵抗不了他，也就索性放棄反抗，任他予取予攜，沒想到他竟然伏在她的胸前悲哀地低鳴。

“妳真的要離開我麼？”

她不答腔，那是另一種形式的回應。

他忽地抬起雙眼，目光夾雜著複雜的情緒，時而哀傷，時而憤怒，時而空洞，時而絕望。

這樣的目光讓陶心伶心碎。

她在發抖，輕輕的撫摸他的臉。

他摔開她的手，怒吼道，“妳這個騙子。妳說過永遠不會離開我，妳都忘記了麼？”

“我……”陶心伶一時語塞。她得忍住淚水，不能再哭了。

她知道自己傷害了方孟行，可是她實在看不到另一條出路。

“妳說過愛我一輩子，妳怎麼放棄了？”他的語調軟化下來。

“我沒有放棄過。”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發抖。

“那到底是為甚麼？”

陶心伶倒抽一口涼氣，“我只是換另一種形式愛你。”

他淒冷的笑了一下，又狂怒地捉著她的手腕，“妳騙我，妳不再愛我了，是不是？妳不再愛我了！”

他恨恨的瞪著她，眸子忽地閃著淚光。

陶心伶有點不確定，她從沒見過方孟行的眼淚。

他總是那麼堅強，彷彿天底下的事都能一力承擔，而他之於她，永遠的高高在上，甚至是無法攀附。她跟他一起，一直帶著膽戰心驚。她想像不到他也有軟弱的一面，而且是為了她。

她來不及從驚惶中鎮定下來，他卻霍地跪下來，抱著她的腳，近乎乞求的淌著淚“不要離開我，求妳，不要離開我。”

他在乞求她的愛，而他的聲音啞了。此時的他像一個失去心愛玩具的小孩，又像一個敗下陣來的老兵。其時他哭得一塌糊塗，他的脆弱觸動了她心底最後的防線，她怎可能狠得下心？

“對不起、對不起。”她抱著他的頭，潛藏在體內的母性一下子攻佔了她的心房，她慈愛地對他說：“我不走了，永遠也不走了。”

他的聲音斷斷續續，但她分明聽得清清楚楚。他在說：“我實在不能失去妳。”

他們赤裸地相擁著。陶心伶伏在他的懷裏，傾聽著他的心跳聲。

漸漸的，她察覺到時間的流逝。她開始惴惴不安，推了推他，“你該回家了。”

“今夜我留下來陪妳。”他的手在她滑溜的肩膀上打圈。

“我答應你絕不會離開。”她頓了頓，“你回去吧。”

“管他呢，我甚麼也不在乎了。”他的語氣堅定。

他本來就是個說一不二的人。

她也就心安理得地在他懷裏睡覺。

她已經忘了她為此盼了多少個晚上。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