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是他們兩兄弟最徹底剖白的一次。

梓翰從來沒想過他能夠跟梓軒這樣親近地交談，而且談話內容更深入至他的內心世界。這樣的距離（不獨是身體上的距離）令他不安，他甚至感受到整個人在顫抖。

喝過第四杯啤酒後，梓軒上洗手間去。

梓翰一個人坐在角落裏，無聊的環顧一下四周，剛巧與那個叫五嫂的老闆娘的眼神碰上。

她笑著走過來招呼他，“小弟弟，還要再喝甚麼嗎？”

梓翰不喜歡被她叫做小弟弟的感覺，彷彿他還沒長大似的。“我叫張梓翰。”

“呵呵呵。”她又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張梓翰小弟弟，那麼你要再來一杯嗎？”

他不滿的搖搖頭，忽然想到甚麼，便問：“哥哥是不是常來這裏？”

五嫂又笑了，“他來的時候比不來的時候多，這樣說你懂嗎？”

“他都是一個人來嗎？”

“一個人的時候又比兩個人的時候多。”

梓翰皺皺眉頭，怎麼她說話不可以簡單直接一點。

“小弟弟，你還有甚麼想知道？”

“沒甚麼了。”他說：“妳可否不再叫我做小弟弟？”

“呵呵呵呵。”她笑得更開懷了。她似乎真的很喜歡笑，可是她的笑聲卻是那末空洞無力。

梓軒從洗手間出來，對梓翰說：“我們走吧。”

梓翰連忙站起來，這時他才發現腳步有點不穩，他似乎需要培養一下酒量。

五嫂笑著對梓軒說：“下次記得再帶你的弟弟來，他真的很有趣。”然後她又轉身對梓翰說：“你叫張梓翰小弟弟嘛，我記在腦袋了。”

梓翰漲紅著臉，匆匆離開了火星酒吧。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