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曉怡忽然覺得自己並不認識方孝勤。

怎樣才算真正認識一個人？

在那一刻，方孝勤以另一個姿態出現，這是盧曉怡從來沒有接觸過的。

每個人也有許多不同的面目。

一般來說，應付日常需要，一兩副面目就足夠了，其他的可以深藏不露。

方孝勤還有多少個面目，對盧曉怡來說還是一個瞇。

他步步相逼，最後竟然問她：“妳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這樣的問題竟然出自方孝勤的口，感覺十分震憾。

他應該是那種充滿自信的人，處事果斷，敢作敢為，在他的字典裏，應該沒有懷疑或者猶豫這樣的字眼。

可是他現在分明就是對自己沒有信心，他在懷疑她的愛，同時也在懷疑他自己。

對他的任何提問，盧曉怡也沒有回應。她還在想，眼前的人真的是她認識的方孝勤嗎？

“妳說話吧。”他近乎在哀求她。

盧曉怡見識到方孝勤的軟弱，反而令她不安。

“我……”她想不到應該說甚麼。

方孝勤嘆了一口氣，低聲說：“我送妳回家。”

他在生氣吧。

盧曉怡明知道方孝勤不開心，卻沒打算做任何事。

事情的起因是她想辭職，這個決定她絕對不會改變，既然是這樣，她做甚麼說甚麼也解決不到問題。

那夜她跟蔣芸說起，蔣芸很扼要的歸納出問題的癥結。“他不是專制，他對妳沒信心啊。妳有沒有想過，妳給予他的安全感足夠嗎？”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