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4-14 14:56:50Kitty

欲罷不能.19

雷裕森當然不會答應何靜雲的要求,無論從任何角度看,她的要求都是無理的。

即使他怎樣愛她,也沒可能替她殺人,更何況她要殺的對象是鍾偉聰。

何靜雲斷斷續續講了許多個要殺鍾偉聰的理由,並且引誘他說,她取得鍾偉聰的遺產後便可以跟他雙宿雙棲,條件雖然吸引,可是雷裕森的理智猶在。

他甚至覺得,何靜雲跟他一起的目的就是要借刀殺人,他替她殺了鍾偉聰,她固然可以取得所有遺產,假如他被警方拘捕,對她來說也無損失。

他感到心寒,要是有一天她不再愛他,她是否會一樣找人把他除掉?他忽然記得她說過要把他和鍾偉聰製成本,該不會是真吧。

何靜雲見他一直不肯答允,晦氣地說:“即使你不幫我,我也可以聘請職業殺手。”

雷裕森震驚地看著她,怎麼她突然會變成這樣?抑或是她一向如此,只是他一直被所謂愛情蒙蔽著?

她的語氣再次軟下來,“我有這個決定第一個找你,因為我只信你啊。”

“對不起。”雷裕森並不完全感到歉意,假如在這時候也不堅持立場,他這一生便注定完蛋了。

“雷裕森,你要是不肯幫我,我們就此一刀兩斷。”

她的決定令他無奈。“妳想清楚沒有?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沒有轉圜的餘地啊。”

“我想清楚就不會再跟你見面。”她憤然地說完,迅速穿回衣服離去。

由始至終,雷裕森也沒有想過要留住她。也許,這是他們分開的最好時機。

他倒在床上,閉上眼睡著了。

第二天他醒來後,不禁懷疑昨夜是不是一個夢。

雷裕森肯定他跟何靜雲再無可能,了無牽掛後跟鄭麗麗的約會更頻繁,可是他對她並無任何意思,既然大家同是天涯淪落人,正好互相扶持,且看誰先脫離苦海。
酒店的同事都認定雷裕森和鄭麗麗是一對情侶。

他們的概念是:兩個人出雙入對,必是談戀愛無疑。

面對太多直接或間接打聽的同事,雷裕森表現得越來越不耐煩,倒是鄭麗麗由始至終都是笑盈盈,每次的答案都是一樣:“我的品味不至於這樣差吧?”

有一次雷裕森聽到鄭麗麗這樣跟阿宗說,便向她投訴,“請妳不要再貶低我了。”

“你真的介意嗎?”她似乎毫無歉意。

“我介意極了。”

“那好吧,我下次就說你還未有資格做我的男朋友好了。”

雷裕森揚揚手,表示不跟她再就這個問題糾纏下去。可是他轉頭又問她,“妳的要求這麼高,到底要甚麼資格才能做妳的男朋友?”

“你想做我的男友嗎?我勸你還是死心吧。”她自顧自偷笑。

他沒好氣,也就不答腔。

“好了好了,告訴你吧。”她說:“我的要求絕對不高,只要真心對我好就夠了,不管他有沒有錢,不管他長得帥不帥,不管他的年紀是甚麼,也不管他有沒有老婆。”

“那豈不是很盲目?誰待妳好都會得到妳垂青嗎?”

“你以為真的那麼容易嗎?這麼多年來,我只遇過一個人真心對我好,可惜他不得不離開我。”

“如果真心對妳好,又怎會離妳而去?”

雷裕森一矢中的,鄭麗麗無從反駁,她仍然依戀著剛剛劃下休止符的戀情,仍然盼望著有挽回的一天。

他見她臉上閃過一絲哀愁,便說:“下班後我請妳吃飯吧。”

“這就算是賠罪嗎?”她的臉上又掛上笑意。

雷裕森喜歡見到鄭麗麗笑。

任何一個人笑的時候總比不笑的時候好看,鄭麗麗的笑容就是明證。

最近鄭麗麗總是有事沒事都大笑一場,有時不免覺得她笑得太多了,但是回心一想,她走過一段悲傷的日子才重拾笑意,每一個笑容都表示她戰勝了憂鬱的心情。

雷裕森開始懷念鄭麗麗的笑容,整頓飯她也沒有展現過任何形式的笑意。

她不笑的時候,好像滿懷心事,不知道在想著甚麼難過的事情。這令雷裕森感到不安。

點過甜品,雷裕森忍不住問她:“妳是不是有甚麼不妥?”

她惘然地皺著眉頭。“我沒有不妥。”她暗自歎了一口氣,“如果我說我覺得他有不妥,你會相信嗎?”

“我不明白。”

“我突然覺得心頭緊緊的,好像有甚麼哀傷的事情快要發生,我從來沒試過這樣,我想一定跟他有關的,他可能有甚麼事。”她憂心忡忡的說。

她的樣子不像說笑,她是真的覺得對方有不妥吧,但是該怎麼相信她的感應?

“既然這麼擔心,不如打電話給他吧。”

她猶豫,“可是我答應過以後也不找他。”

“如果不能確定他沒事,妳大概整夜也睡不著吧。”

“我該對他說甚麼?”

“就告訴他妳突然覺得心裏不舒服,擔心是他出了事吧。”

“他一定以為我找藉口。”

“但這是千真萬確的,對嗎?”

“嗯。”她點點頭,心裏還有點猶豫。

雷裕森把手機遞給她,“不要再猶豫了,打給他吧。”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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