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6-09 14:13:37Kitty

戀愛季節IV.13

跟大哥見過面之後,往昔的記憶統統湧上來,霜霜開始覺得一種無形的力量一直在拉扯著她,她覺得自己不停的墮向深淵,而這個深淵卻是無底的。她知道她會一直向下墮,直至死亡。她渴求重生,同時也渴求死亡。

回到澳門後,她患上感冒,吃了一兩次藥,整天都昏昏欲睡,在寒冷的天氣下瑟縮在棉被下,回想著過去的種種,那一刻,她有預感她無法捱過這個冬天。

因為潛意識作祟,她的病情竟然越來越嚴重,感冒不但沒有好過來,而且哮喘病發,於是她更加認定自己快要死去,人也越來越消沉。

她知道她嚇怕了阿雨和小葉,她不想再折騰他們,因此更希望生命快點完結,好讓大家早日得到解脫。

直至阿雨向她示愛,從阿雨的眼睛的深處看到軟弱的自己,霜霜第一次覺得有人愛自己原來是一件多麼溫暖人心的事。

雖然她並沒有想過要愛上阿雨,但是她領悟到她不該對生命絕望。至少,她還有一些真心關懷她的朋友,她並不是一無所有。

然而,霜霜的肚子現在真是一無所有,多天來她也沒有怎樣進食,即使勉強吃進肚中,過了一會兒便會悉數吐出來。她本來一直不覺得餓,可是這一刻,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肚餓。

阿雨看見霜霜遲遲不說話,戰戰兢兢地問,像一隻搖尾乞憐的小狗。:“我們還是好朋友,對嗎?”

“當然。”霜霜點頭說。 “阿雨,你可以替我買一碗肉丸粥嗎?”

阿雨聽見她主動說要吃東西,欣喜若狂,匆匆跑去替她買粥去。

霜霜看著他的背影,吁了一口氣,她真希望所有不愉快的事也可以這樣溜走。

一個人的意志力到底有多大影響力,在霜霜身上真實地反映了出來。

當她一心認定自己快要死去,她的身體便越來越虛弱,病情也越見嚴重。可是她一旦決定了要好好活下去,她忽然精神抖擻,胃口也特別好。

阿雨幾乎把全澳的美食都買來給她吃,看見她吃得狼吞虎嚥,他欣慰不已。這天她看來容光煥發,已經很久沒見過她的好面色了。

這幾天,阿雨依然留在霜霜家裏過夜,可是他知道再也不用了。他本來打算多陪她一夜,可是她表示今夜小葉會來陪她,堅持要他回家。

阿雨知道這是他功成身退的時候。

小葉在甲蟲打烊後到來,阿雨跟小葉交代了幾句,對霜霜說:“妳要小心照顧自己啊。”

他始終放心不下。以後他再沒有藉口留在她身邊了。她既然拒絕了她,雖然她答應繼續做朋友,可是他心裏明白,他們之間一定會有芥蒂。

霜霜問小葉:“妳有沒有把那樣東西帶來?”

“妳吩咐的事我哪有做不到的。”小葉笑著從手袋裏取出一個精緻的小盒遞給霜霜。

霜霜轉身對阿雨說:“對不起,之前向你發脾氣,但是我知道你不會怪我的。無論如何,謝謝你。”她把那個小盒放在阿雨手上,“希望你喜歡。”

“我卻之不恭了。”阿雨說。那個小盒很輕,但是阿雨卻感受到一股很沉重的力量。他珍而重之地握著小盒,心情複雜地向霜霜告別。

霜霜真心感激阿雨在這段日子對她照顧有加。如果沒有他,她可能真的捱不過這個冬天。

“妳只管感激阿雨好了,我的功勞也不少呢。”阿雨離開後,小葉一邊翻雜誌一邊說。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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