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阿雨希望得到救贖。

但是他的罪孽太多太重了，即使花一輩子也未必可以償清，更何況是得到救贖！

他突然害怕，他只會為身邊的人帶來傷害。

卓穎的眼淚進一步加強他的罪咎感。

他坐到她身旁，讓她枕著他的胸膛。她哭濕了他的衣服，一陣涼意從胸口襲上心頭。

那一刻他就知道，他一定會失去卓穎，如同他失去阿素一樣。

卓穎哭得累了，依然不捨得離開這個胸膛。

這大概是最後一次吧，這樣依偎著阿雨，以後都不會再發生了。想到這裏，卓穎反而覺得一切都不再重要，先前的屈委和怨恨，以後的思念和眷戀，統統都不重要了。

只是她一定不會忘記，阿雨跟蹤她回家的晚上，他是如何痴痴地跟著她，他又是如何著迷地凝視著她。

卓穎離開阿雨後，到旅行社訂了當晚的夜機，回家執拾簡單的行李，打算走一趟沒有目的地的旅程。

她沒有料到，這會是她最後一趟旅程。

她在機場上遇到剛剛下班的阮文志。

他們擦身而過的時候，卓穎跟他打個招呼，然後無言地走過對方身邊。

之前她決絕地拒絕過他，他一定十分恨她。

阮文志本來已經走遠了，突然又跑回來，喘著氣問：“妳要去哪裏？”

卓穎茫然地搖搖頭，“我還沒有決定。”

“那麼……妳可以不走嗎？”

卓穎詫異地看著他，不敢肯定自己的耳朵。

“我很掛念妳。”阮文志說完後，隨即緊緊地擁著她，怕她會就此溜走似的。

在阮文志的懷抱中，卓穎感到一種熟識的安定。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