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2-05 23:31:12寒湘子

「墳」

  這是一間帳篷搭建成的路邊茶水亭,除了數張桌椅和簡單的沖茶設施,便是那橫七豎八的杯碟了。每年這季節,這簡陃的帳篷,便聚集了不少男男女女、老老幼幼,為的是剛跨過一個山崗,眼福飽覽後,便來此「祭祀五臟廟」和歇腳了。

  一位老者,提著一束桂花,從藍澄澄的天空一邊,走進帳蓬裏,揀了一個靠近燒茶的位置坐下,便和店東要了一杯熱茶,徐徐的喝了。老者正好對著一對年青伴侶,他看見少女嫣然一笑,笑聲如銀鈴響聲般清脆,身邊的男友則傻呼呼的樣子,問店東洗手間的位置,老者看見他離開,微笑的對少女說:「他雖然憨厚,是一個老實人,他對妳很不錯!」少女臉色腓紅,輕輕的點頭,心裏在嘀咕老者的說話。

  看見少年回來,老者把那束桂花放在桌子上,對他笑說:「把它送給妳的心上人吧!」

  沒理會一對年青人的奇異表情,老者放下了數個銅板便離開,他一步一步,緩緩的消失在山崗的邊緣,彷似是隱沒在天邊的盡頭。

  那對年青人也起程了,手拖著手的沿著老者消失的路線走去,後來,他們發現,在另一個山崗的邊緣,老者在一個墳前,拿了掃帚,邊清除地上的垃圾雜物,邊自言自語:

  「阿伶,方才我遇到一對愛侶,好像我們年青時樣子,那時我傻呼呼的,妳卻笑靨如花,說起花,那棵在妳走前一晚才栽種的桂花,今年開了,我本帶來給妳看看,但我把那束花送了給他們,明年再帶來吧!妳會理解我這個決定...」

  年青人在墳前擦過,彎腰躬身,呼了一口氣的離開,繼續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