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7-07 12:13:53河伯

戊子年六月初四


宜:嫁娶、祭祀、祈福、出火、開光、求嗣、出行、拆卸、開市、交易、立券、掛匾、入宅、移徙、安床、栽種、動土。
忌:安葬、行喪、伐木、作樑。


  這一篇是戊子年六月初五早上寫的,昨晚寫作業寫得晚。

  一整日都在寫創作理論的作業,因為昨天回花蓮才看到老師的回信。其實只是盡量寫,因為這個時候繳交,連自己都無法確定來得及做為成績,只算是做些掙扎。
  第三期作業工程無疑是流掉了。
  不過這一次寫創作理論的作業,倒是有些意外的收穫。一來是一種閱讀做筆記的方式,可以比以往閱讀更加深入;二來是掌握到一種重讀。
  重讀是需要的。第一次閱讀是享受著閱讀的快樂,是初乍的一個瞬間,撞擊後爆炸的喜悅。但重讀是感受著一種爆炸以後的餘溫,雖然沒有原本的震撼,卻一次一次可以讓人記得那種溫度,在溫度裡尋找一種感知。
  所有閱讀再閱讀都能夠感覺溫度,只是餘溫如何僅存。好的書溫度是非常飽滿溫存的,每一次閱讀都是一種取暖,是像火爐一樣,你要添加些東西才感覺得熱。
  而閒書有些類似暖包,是一點一點地將冷,握在手上卻感覺良好。
  忽略掉自己是在寫作業這件事的話,這幾天閱讀文本倒是非常愉快。

  下午聽張雨生,聽見〈心底的中國〉時心血來潮,把他收錄在《我期待》裡的一首〈他們〉又放出來聽聽。是一首長度六分鐘的歌。
  這首歌大約是我在高中的時候接觸的,記得是收錄在錄音帶的B面,但聽時卻有一股感動,那時說不出。這是一首在述說老兵故事的歌,在當時算不多見,我高中並未接觸這一類型的歌,卻為此深深著迷。
  據說是張雨生大三時候,以這首歌得到學校創作歌謠比賽第一名。
  比較起〈心底的中國〉,〈他們〉或許顯得稚嫩,這個稚嫩是直接的,沒有其它經驗干涉,直接描述形象,歌曲行進不拐彎。它狀似一種形象描摹,卻慢慢地烘扥一個行象,好像一個過往,在一座山一棵樹下看遠方,後來卻在遠方回不去的一種悲傷。開始是低沉的聲音吐露,後來是一股憤怒淤積在心裡爆發出來。
  我每次聽到這首歌,都覺得難過而掉眼淚,尤其是他唱到「他們以前也唸過詩書也談過戀愛也擁有天倫擁有工作和自己的一片天空;他們今天 有山上種樹有廁所收錢也有人賣麵賣臭豆腐和自己的風燭殘年」時,有一種奇怪的悲傷感,就是難受著我。
  怎麼會這樣呢?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難過。
  
  今天的天氣不同昨天,下午的天空雲層蓊鬱,從游泳池出來,看見有一大朵胖雲盤據在山邊,像一個巨人躲在山裡探出頭。
  好似用我那時在營隊做值星官的聲音與口吻,探出頭來說哈囉。

附錄:

他們 
作曲:張雨生 填詞:張雨生

他們滿臉風霜 他們眼神迷茫
他們箕踞圍坐 他們孤獨蜷縮
他們蹣跚的步履踩過整個中國
他們交疊的皺紋是歷史的跡痕
他們黑光的唇齒舐過泥濘雨血
他們抖顫的雙手曾在砲火下穿梭
哦......
哦......
哦......
哦......

總在朝霞未昇 他們就已起身
露珠不及親吻 大地已被汗水濕潤
穿著粗布的寬衣走在縱橫的田梗
吐著濃濃的煙霧恣任冥思出神
燦爛的陽光溫暖不到這樣的角落
一個慘被自私的文明遺忘的角落
哦......
哦......
哦......
哦......

每當我一眼瞥見他們就感到心頭一陣隱痛
畢竟生命的歷練不是旁人隨便就能夠體會
我高中時候有位校工
他的老臉脹得通紅
他騎著機車橫行在校區步道
他破口大罵學生的疏於打掃
我不否認對他曾經有過抱怨
他的跋扈他的倚老令我深深憎厭
當到我知道他是抗戰中的無名英雄
我一身罪愆難是卑微良心所能撫慰
哦.......

他們以前也唸過詩書也談過戀愛
也擁有天倫擁有工作和自己的一片天空
喔......
他們今天 有山上種樹有廁所收錢
也有人賣麵賣臭豆腐和自己的風燭殘年
哦......

他們滿臉風霜 他們眼神迷茫
他們箕踞圍坐 他們孤獨蜷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