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楊照寫了這篇文章。回家經過書店的時候，特別去翻了一下這本書。我沒有過那些專業的訓練，但身為一個讀者，對版面編排的感覺還是有的，特別是字型。

不過我想說的是另外一件完全不同的事情。

林青霞無論是之於我的、或是我媽媽的年代，無疑都是迷人的巨星。柔美與剛強，兩種截然不同的特質在她身上，卻是毫無矛盾的融合，任何一個角色到她身上，都能呈現出真誠、純粹的氣息，這可能是林青霞身為一個明星的天賦。

不是靠「捧」，而是一個貨真價實的，與生俱來的明星。

這樣的明星，在我心目中有一些，我隨意翻閱這本書，娓娓道來的，洋洋灑灑的演藝生涯，與無數個面孔相識、合作，甚至交心，其中也不乏這樣的明星。例如張國榮，另一個貨真價實的，與生俱來的「STAR」。

我翻閱到的那個章節很短，約莫三、四頁不到的篇幅(頁面上又還有許多留白)，幾張照片，段落裡沒有煽情的文字，只是淡淡地描述幾句與張國榮之間的對白、幾個場景、幾個心情。我卻急忙闔上了書頁，落荒而逃似的從書店離開。

眼淚就這樣流下來了。

我不是張國榮的影迷，我無法對他的作品如數家珍，我對很多時候的他都不甚了解。

但是誰能不喜歡張國榮呢？誰的腦海中，沒有幾幕經典的電影鏡頭，裡面有著張國榮的身影？

我心中總是會浮現幾幕程蝶衣的畫面。當年我是國中生，進戲院看了這齣戲，其實很多情節當時都沒能看明白，但坐在戲院的椅子上，我痛哭到散場時幾乎無法站立。每一個表情，每一個憤怒的、喜悅的、柔情的、冷漠的眼神，都深深打進我的心臟，即使在之前、之後我看了無數部張國榮的電影，卻始終無法不在他的身後看見那張臉龐，那張即使絕望，也純粹的面容，那是程蝶衣，也是張國榮。

正因為不是張國榮的誰、正因為自己連一個忠實的影迷也稱不上，所以除了惋惜他的離去，我不能、也不該有其他的心得或結論，否則會弄髒了我心中那個，與生俱來的、純粹的大明星，於是最終就只剩下無盡的眼淚，是不捨、也是思念。

在林青霞所寫的篇章中，她看見最後的身影，是張國榮披著風衣與唐先生走在前方的畫面，雖不曾親眼目睹，但這畫面總讓我感到寧靜、美麗，卻又心碎，思緒至此，我不知為何眼眶又滿是淚水，無力再寫。

= Day 10 =

PS：
我花了很長的時間考慮要不要放照片，總覺得不管選擇那張照片，都讓人心碎...。

圖片小說明：
霸王別姬／程蝶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