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突發的意外

包廂裡其他人正樂的很，啤酒果汁樣樣都來，不想讓自己的壞心情干擾整個氣氛，我融入很ｈｉｇｈ的那一攤中。

「靜萱，來來來，跟我猜一把，輸了妳喝果汁，我喝啤酒」大熊很樂的把一整杯果汁塞給我。

靜萱：「我不用喝酒嗎？這樣好像沒有趣味喔」媽呀，我在說什麼？從我打從娘胎出來，還沒有碰過酒類的東西。

當然，米酒跟雞酒除外。

「妳不要喝啦，我怕妳等等掛掉，而且妳這種女生不適合喝酒」

大熊很豪邁的拍拍我的背，句中涵意很明白告訴我，我還只是一個小女生，不可以喝酒。

靜萱：「我已經滿二十了耶，為什麼不行？」

「呃，好吧，反正大家今天都很ＨＩＧＨ，優待妳可以喝喔」

第一把我就輸了，他尷尬了一下，說在猜二把後在決定誰喝，我知道他不太想讓我喝酒，但我也沒有猜拳的天份吧，連三把都輸掉了。

「哇靠，妳還真的沒猜拳的天份，連三把都輸，就連我想幫妳也幫不了」既然輸了，也不能裝死，而說要喝酒也是我選擇的。

端起那杯跟某種液體相似顏色的啤酒，我咕嚕一下就全乾了。

大熊傻眼的看著我一口氣就把那杯啤酒喝光，讚嘆的給了響亮的掌聲。

長毛跟阿藍走了進來，看他們聊的很快樂的模樣，應該是把之前的誤會都解開了。

今天來的朋友很多，每個人都嘻嘻哈哈的玩的很開心，我想我也是不例外的。

在這場聚會，我破天荒的沒有坐在長毛身邊，反而坐在大熊身邊跟他玩猜拳樂，絲毫不理會常毛跟佩琪得相處。

混亂是怎樣發生的我不知道，全場是什麼時候安靜的我也不曉得。

當我想要看清是哪裡發生事情的時候，馨婷已經衝過來擋住我的視線。

馨婷：「靜萱，妳不要看……」為什麼我不能看？為什麼不讓我看？一堆一問在我心頭蔓延滋長。

不曉得哪來的力氣，我推開馨婷，睜大眼看著，看著……馨婷把我轉過身，要我別再看了……

呵，可是我都看到囉，看的很清楚，想要叫我忘記是不可能的。

我看見了，我看見佩琪吻著長毛，而長毛好像也由她吻著，是吧？

靜萱：「我剛剛看見他們在接吻，對不對？」

馨婷：「沒有！妳沒有看見！靜萱，聽我說，妳什麼都沒有看見！」

靜萱：「妳騙人，我明明就看見了………」馨婷：「我說沒有！妳沒聽見嗎！」

我無法回答……淚已經流出來了………就算我想忍……也忍不住…………

我毫無知覺，憑無聽覺甚至是視覺，我什麼都看不見，眼前一片灰茫茫的，任憑我怎麼摸索也無法離開這片茫霧。

恍惚中聽見有人叫我，我閉上眼，再睜開眼，我看見雪兒。

雪兒：「聽我說，剛剛那個，嗯……」

雪兒：「佩琪她喝多了，所以，做了一些事情，妳知道我要說什麼吧」我點點頭，這種時候，詞窮是必然的。

雪兒：「長毛其實早知道佩琪對他……」

雪兒：「但是他始終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妳知道的，他不會做讓人傷心的事情」

聽著雪兒敘述剛剛的混亂如一場戲劇般的發生，我最終的反應就是一個喔字。

緩緩靠在椅子上，我不知道該怎麼釐清這些事情，衝擊來的太快、太急，讓我無法適應。

就算還有一絲尷尬的氣氛存在，每個人還是盡力回復十幾分鐘前的快樂，沒有人留意到我偷偷溜了出去。

打開安全門，原本是想安靜一下的，結果卻反而看見兩個不想看見的人。

佩琪：「你為什麼不能喜歡我？」佩琪的問話讓我想要關上門的動作頓了一會。

長毛：「對不起」佩琪：「你喜歡靜萱對吧？」站在門外偷聽，這句話令我驚震不已，佩琪說長毛喜歡我？

大家是憑著什麼，告訴我長毛喜歡我？我不否認我喜歡長毛，那他喜不喜歡我？我根本不知道，他有親口對我說嗎？

我很死心眼，除非事實躺在我面前，已經可以任由我宰割了，我才會去相信。

佩琪：「你怎麼不說話？難道我看錯了、感覺錯了，你沒有喜歡靜萱？」

我沒有聽見長毛說什麼，他應該什麼都沒說。

佩琪：「你真的不喜歡她？呵，我還真傻，一直以為你喜歡靜萱，搞的我好緊張」

佩琪：「如果慢慢來，你會不會接受我？會嗎？」

自始至終，長毛只有說對不起，彷彿他變成一個機器人一樣，被設定只能說這三個字。

把門敞的更開些，望過去，長毛正抱著安慰哭泣的佩琪，心裡一陣緊縮，我關上門，也一併關上自己的心門……

偷偷溜回包廂，還是沒有人發現我出去又回來過。

盯著眼前滿滿一壺的啤酒，突然心血來潮，我為自己倒了一杯。

看了看四周大家都很ＨＩＧＨ的在唱歌，甚至有人還開始跳舞，我笑著把那杯黃湯吞入腹。

幾分鐘過去，我不知道我已經喝了多少，直到馨婷對我大叫。

馨婷：「靜萱，妳喝了多少？」靜萱：「不知道耶，呵呵」馨婷：「妳至少喝了半壺」

靜萱：「半壺還好啊，我還很清醒」

我真的覺得我喝很少，瞧瞧另一邊，還有人已經恍惚到把黑色垃圾桶當小椅子想踏上去搖擺了。

想當然那人清醒的很快，因為他跌下來了，眾人哄堂大笑，我也跟著一起笑，甚至還跑去參一腳。

馨婷跟雪而把我拉了回來，吩咐我乖乖坐在椅子上，不准亂跑，也不能打桌上那些酒的主意。

因為酒精的催化，我對她們嚷了起來。

靜萱：「為什麼不讓我玩，妳們很討厭耶，為什麼嘛，嗚……」

很好，我一來沒酒量，二來沒酒品，酒精效力一來就開始大哭特哭，面前的兩個小女人傻的跟木頭一樣。

馨婷：「妳先別哭啊，雨神，快過來！」阿宇：「哇靠，妳們兩個女人惹她喔，哭成這樣」

恍惚中，我看見阿宇低聲安慰我，要我先睡一下，連那個蘋果妹妹都在一旁拿著衛生紙等著伺候。

大撤大悟自己又在做蠢事，好想跟他們說對不起，可是該死的酒精催化力好強，我抵擋不了，瞬間墜入黑暗裡頭。

頭很痛，逼的我不得不張開眼睛看是誰在打我的頭，微微睜眼，刺目的亮光讓我又閉上眼，不然會見光死。

長毛：「妳醒了嗎？」二度睜開眼，等眼睛習慣了亮光，才瞄向是何人放話。

長毛：「要不要喝點水？」

我看見他是誰了，不過我又想倒回去繼續昏睡，長毛坐在我身邊，而我剛剛肯定是靠著他的肩頭昏睡。

靜萱：「要」很簡單的一個字，我卻要像開挖土機一樣才能吐出這個字。

長毛倒了一背水，遞給我，但我沒有伸手來接，他索性直接把杯子靠近我嘴邊，讓我自己喝。

我先聲明，不是我又在耍任性，而是我的手沒有力，無法接。

轉了轉僵硬的快要變化石的脖子，發現這裡還是錢櫃的包廂內，不過只有我跟長毛兩個人。

長毛：「妳是想問怎麼只有我們嗎？」他見我一臉呆滯，直接說出我的疑問。

我點點頭，順便開始移動全身，隱約地，我聽到喀啦喀啦的聲音。

長毛：「聽馨婷說，妳喝掉半壺啤酒，之後開始大哭大鬧，後來酒精的效力很快在妳身上擴散，妳就睡著了」

長毛：「剛剛才結束，他們都先下去了，所以剩我跟妳」

愣愣的點了頭，他只要把我的疑問回答完就可以了，不要重複提醒我很那些極度見不得人的蠢事。

長毛：「先下樓去吧，等下清潔人員要來了」依舊呆呆的點頭，站起身，身體卻晃了一下，往前倒了過去。

長毛及時伸手把我撈了回來，嘆了口氣。

長毛：「我想想該怎麼把妳帶下去」被扶回椅子上，我想他應該不會叫阿宇他們上來把我運下去吧。

除了剛剛長毛已解答完為什麼只有我跟他在這的的問題之外，我還有一籮筐的疑問想要問他，不過我卻無法張口吐出這些問題。

長毛：「上來吧」他突然說出這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話，我還不懂他說什麼上來，是要上去哪？

長毛蹲下身，背對著我，動作之涵意是代表著他要揹我下去。

盯著他的背，我遲遲不敢行動，讓他背我下去不如我直接從這裡跳下去來的爽快多了。

長毛回過頭，發現我一臉害怕的縮在椅子上，又嘆了口氣。

長毛：「遇見妳之後，我發覺我的特別快，時時刻刻都在嘆息」

長毛：「再不走，妳等等被清潔人員一起丟到垃圾車裡載走喔」

長毛直接抓了我的手，往他脖子環繞，一個使力，把我抬，呃，是揹下樓去。

雪而他們在大門口外等我們，而他們計畫等下要去打撞球。

雪兒：「靜萱，妳要來嗎？還是要回家了？」

累壞了，頭也很痛，委婉了拒絕他們後，轉身拎著背包去做火車。

長毛：「等等！我載妳回去」阿宇他們個個詭異，卻也沒有說什麼，就等著我怎麼回答。

靜萱：「呃，不用了」真的很不想讓他載我回去，在我最不堅強的時刻靠近我。

長毛：「不行，等等出了意外怎麼辦！」

我會有什麼意外？我又沒有酒後駕車，我只是酒後搭車而已啊。

忘記跟長毛爭論是沒有用的，他那顆腦袋早已裝了千百種方法，就等我怎麼說，他就怎麼答。

長毛今晚的車速很緩慢，慢到幾乎讓我以為他兒子在早上已經縮缸，才會緩慢到這種程度。

靜萱：「你幹嘛騎那麼慢，想當安全駕駛了喔？」

長毛：「我怕我騎太快，妳暈到想吐，那我就完蛋了」此話一出，又是一陣沉默，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之前是誰告訴我沉默是金的？現在只覺得沉默是個屁。

緊抓著後頭的把手，我默默掉眼淚，也不管長毛是否會看見，抱持著等他看到了再說，反正現在哭泣皇帝大的想法。

獨自在哭泣，我沒有注意到長毛的車速在加快，甚至到達有可能會被警察攔下來的地步。

長毛載著我才剛回家，我已經脫好安全帽。

靜萱：「謝謝你在我回來，回家小心點」長毛：「靜萱，等等」

長毛：「妳的背包，妳忘記拿了」尷尬了一會，我僵硬的轉身，從長毛手中拿回我的背包。

長毛：「妳剛剛為什麼哭？」長毛的問話定住我急於逃避的腳步，他盯著我，眼神複雜的可以。

靜萱：「沒有啊！有沙子飛到眼睛裡啦，你回家小心」

逃回公寓的樓梯間，我一口氣爬上樓，心頭好急，有種急欲宣洩的意念在奔馳，越是慌亂越是打不開門。

急到哭了，我背靠著門，緩緩滑坐在地上開始掉眼淚……今天到底是什麼樣的日子？

佩琪吻長毛的畫面不斷在我腦海放大、再放大，閉上眼，任由淚水在我臉上肆虐，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佩琪的哭泣、她的問話，長毛的無奈、我的淚水，夾雜在一起是什麼東西？

命運的線將我們三人交織纏繞在一起，讓我一次嚐盡愛情的心酸甜蜜及血淚。

如果愛一個人會那麼痛苦…我可不可以，選擇從來沒有遇見這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