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要這樣過!
十一、二月與一、二月離得是那樣遠,又是這麼近。離得遠嘆著:「又過了一年。」離得近雀躍著:「新開年始。」如同所有的時鐘,都是過了十二又回到一,過了十一,只能到十二,難怪,連只有四年級的孩子說:「大人是鐘,不停的在重覆;小孩是直線,能夠一直向前跑,可是他們不知道,直線的終點,就是只能重覆的鐘。」向前跑的直線,不停重覆的鐘,人生恐怕真的就是如此。不一樣的是,身在創作坊所擁有的幸福,和這些孩子一起,把每一個30°的轉彎當成直線,跑出生命的活力。
活得有情
基礎班的修聞,只要一進到創作坊,眼睛就會開始搜尋著三位老師,然後一臉認真、慎重的走向老師面前,「一個一個」和所有老師打完招呼,才走到書牆前,靜靜浸在自己選的書中。喜歡孩子對自己、對週遭的人和環境有一些牽絆,可以勾連出身體裡的柔軟,然後懂得珍惜。
運動會當天,雨斷斷續續,育銓跑到我們身邊說:「老師,外面下雨,可是我只有溼一點點,是我爸爸全身都溼了,因為,他把外套讓我擋雨。老師,我覺得爸爸不是對我好,是好愛我耶!」這孩子平常看起來,有些孩子氣,喜歡撒嬌,有時也會令人生氣,可是總有顆溫柔的心,他悄悄的分享自己喜歡看「大家說是女生在看」的卡通:「因為,我覺得世界要多一點溫柔比較好。」說得真好!真的,世界真的多點溫柔比較好!
但是,溫柔在哪裡呢?
育瑄今年國二。她帶了一個小玻璃瓶來上課,瓶裡是一隻出現在她房間兩次的小蜘蛛。女孩子浪漫,覺得小蜘蛛流浪很可憐,既然見了兩次面,就是有緣,就找了小瓶了開始她的照顧生活,為牠取名為「小米」。
為了小米,育瑄幫牠覓食,然後為牠寫「成長日記」。小米吐著絲的同時,也為牠的小主人編織了一個夢。
媽媽看著育瑄這樣照顧小米,在育瑄參加隔宿露營時也擔心著,小米會不會餓?可是小米似乎是會「認主人」,驚嚇得亂竄,媽媽怕把小米「弄丟」,連忙把瓶蓋蓋上,一連串的慌亂中,小米被瓶蓋壓傷了,在育瑄回來沒多久,小米成了「小米天使」。育瑄在聯絡簿上這樣記錄著:我把小米放在房間裡的最高處,我想,牠應該會喜歡高高的地方吧!
國中孩子,在很多大人眼中都處在「叛逆期」,但是他們仍然有情,只是我們是不是能夠用他們的角度看見而已……
笙博這個國中新生,才上課沒多久,就跌傷了自己的腳,幾乎是打了2/3學期的石膏,好不容易石膏拆了,剩護套固定。坐在墊子上的這天他說:「老師,我好久沒坐墊子了,有點想念呢!」可是整個書寫時間下來,他要起來身卻十分吃力:「哎呀!我起不來了!」還好遇到寫完作文,又回到教室找老師聊天的皓清。
平常有些隨性的皓清,一時間好像從「同學」變成了「學長」,輕笑著唸著:「真是的,你最近還是先坐小椅子好了!」然後一把把笙博抱了起來。要不是看著他們討論、上課,看到這情形,還真難想像,不久前的他們,才正為了發表內容有一些小插曲,那時笙博還對著皓清說:「你不要笑啦!我會難過耶!」
諦南國三了,現在幾乎是一下課,就直接帶著晚餐到創作坊。現在的他已經習慣在用餐後,將紙盒沖洗後,放置在固定的地方回收。第一次參加創作坊同學的「晚餐會」時,這孩子已經這麼自然地將餐盒包好,收在書包內。沒吃完嗎?不,他吃完了。也確認過餐盒帶回家沒有其他用途,那麼帶回家做什麼?「丟啊!」諦南回答的十分自然。 忍不住跟他開玩笑:「什麼帶回家丟?你知道創作坊的老師們也需要吃飯才能活下來嗎?」
這孩子忽然顯得有些緊張:「我知道啊!」然後環顧了一下創作坊四周:「我只是覺得,創作坊是個有氣質的地方,把餐盒丟在這裡,不是很好!」
呵呵!活得有情、有氣質,真好!
活得有趣
以為諦南走成熟、深情路線,偏偏孩子再大也不是我們所能預料。
趁著寫完作文整理桌面,他跑到老師身旁喊著:「老師,茄子!茄子!」展示著他一身紫的運動服。「紫色,不錯啊!」聽到老師這樣回應的他說:「老師,可是一身耶!也太紫了吧!我們學校都成了茄子園了啦!」
一成不變的生活,一成不變的服裝,在奇想中,走進了另一個時空。
每個星期三基礎班下課,就有幾個孩子待在老師身邊,有時聊著家裡生活,有時分享校園趣事,不過這些都只是他們的「鋪陳」,他們都會趁老師聽得正入迷時,問:「老師,我可以看一下我這回的作文了嗎?」他們總期待著,可以全班一起進步,一起享受「創作坊電影院」。
曜宇和凱翔跟著老師在教室轉呀轉著,忽然問:「老師,妳幾年級?」他們沒想到,老師是這樣回他們:「2007年時是1年級,現在2012年,你們自己算算!」兩個人在一旁「討論」了一番,凱翔大喊:「哇!老師,妳已經六年級了耶!」孩子們的思想很單純。曜宇繼續追問:「我們學校的六年級都要去學校上課,為什麼老師的六年級不用去學校?」「嘿!這個的六年級是黃秋芳創作坊的六年級,不是學校的六年級!」他們又得到一個更不平常的答案,還好他們彈性很大,什麼都接受。
接著,這兩個孩子像是「創作坊老師」問老師,比較喜歡學校的六年級還是創作坊的六年級?(哈哈,區別差異,是創作坊最常要他們做的練習。)
等不及老師回答,曜宇又繼續接著答:「應該是創作坊吧!因為在創作坊可以拿原子筆寫字,在學校不行。」
「對啊!可以拿原子筆寫字比較好!比較像大人。」凱翔幫忙說明。
走入孩子的世界裡,無論我們是不是大人,都變得和他們一樣了,其實這樣也不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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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坊的孩子們,真的活得有情、有趣,而且熱血極了!
Aaron Jay,為英國插畫藝術家,熱衷於插畫創作,插圖上忙碌的地球也沒忘記,要和月球一起玩樂,真的是活得有趣又有情吧!
好像看看新竹教室的深情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