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是個農民
我是農民的兒子,父親是個農民,壹個地地道道的農民。
父親排行老四,今年63歲了,學過壹點木匠的手藝,卻不怎麽精通,現在,木匠行業不太景氣,連這點“長處”也少有用武之地了。以前過的是面朝黃土背朝天、土裏刨食的日子,現在老了卻又背井離鄉去打工。希愛力價格按理說,年過半百應該在家裏頤養天年,可他總是覺得自己身體還好,壹直不肯閑著。
父親兄妹五人,因為子女太多,都沒上過幾天學,雖然我和弟弟至今都還是很平常,但在壹個三五百人的小山村,壹個“文盲之家”能出兩個“大學生”,也算是不小的新聞了。
說到教育,其實父親並不懂。對我們的教育,除了翻過來掉過去的那幾句話外,幾乎沒有其他的了。在我印象中,我只挨過壹次打。不記得是什麽原因了,我不想去上學,希愛力哪裡買當父親的那“三板斧”劈過來,我依然犟得要死,說什麽也不去。父親猛地站起來:“不去?是不?”
“嗯!打死也不去!”我流著淚,歪著頭,咬著牙說。
“那好!”只見父親眼睛四處搜索,看到門後邊頂門的棍子,便奔過去,操在手裏,舉得很高,圓睜著眼向我這邊撲來。
現在想來,還心有余悸。記憶中的父親,像壹頭發怒的獅子,而我,就是壹只可憐的小山羊。見勢不妙,我撒腿就跑,剛跑出大門,就聽到那根棍子在身邊落地的聲響。這還不算完,父親又追了出來,腳步聲很大地在後邊壹邊罵壹邊追:“兔崽子,不上學,我打斷妳的腿!”而且,隨手撿拾路邊的石頭、土塊向我打來。聽著身邊石塊、土塊很重的落地聲,我壹邊玩了命地奔跑,壹邊恨恨地想:“難道,我真的是奶奶從河邊的石旮旯裏撿來的?要不,爸爸怎麽對我這麽狠呢?”
後來,長大了與父親閑談,超級希愛力偶爾提及此事,父親笑著說:“就妳那樣的小屁孩,妳以為我真追不上妳?妳以為真打不著妳?我是雷聲大,雨點小,幹咋呼。妳在東邊,我往西扔;妳在西邊,我向東扔。”壹席話說得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啊。我竟然讓這樣的問題困擾了十幾年。
參加工作後,家境慢慢好了起來。我多次和父親提到,不要再這樣拼命地幹活了,現在家裏不像原來那麽緊張了。可是,父親卻說:“趁我和妳娘還能動,能多賺點錢就多賺點,存點養老錢,減輕妳和弟弟的負擔……”
每每聽聞此言,我心裏都貓抓壹樣地疼。天下的父母都是這樣啊,壹輩子只為子女而活,眼裏、心裏完全沒有自己。
自前幾年開始,父親便和同村的人去濰坊海邊的鹽場打工。壹般是每年正月初六就要背著鋪蓋、衣服出門,和許多人擠在壹輛車裏,趁著夜色,離開家鄉。
我沒有去過父親打工的地方,不知道究竟是怎樣的境況。只是從父親口裏得知,活並不太累,就是在鹽池裏用耙子拉鹽巴,不讓鹽巴凝結在池子的底部,每天拉兩三趟就行。我想,實際上壹定不會像父親講得那樣輕松,SUPERTADARISE如果這樣輕松的話,每個月能有兩千多的工資?只是,在我們面前,他不願意說那些不堪的話吧。
遠離家鄉的日子,父親很少打電話。或許,他覺得長途話費太貴了吧。壹般情況下,壹個月也就打壹兩次,每次都是和我兒子隨便說兩句,問問學習情況什麽的,便匆匆掛斷。
每當春節的時候,我們想給父親買件新衣服,他死活不讓買,說自己幹活沒什麽好賴,如果我有穿舊的衣服給他當工作服就行。有時候,硬是給他買壹身吧,他當個寶貝似的擱著,只有串親戚或者過年時,才拿出來穿。
每年國慶節後,天漸漸冷了,鹽場收工了,父親又和村裏的其他人壹塊擠在壹輛車裏回來了。今年春節,我們帶著兒子,回老家吃團圓飯,昏暗的燈光下,父親顯得又老了許多。我們壹家人邊吃飯邊聽父親絮叨著壹年的境況。“今年幹了九個月,帶回來壹萬八千多塊錢。”印度雙效希愛力言語之中,竟然非常地欣喜。父親拿出壹千塊錢,給我兒子,說是對他學習的獎勵,還說等兒子考上了大學,要給他準備幾萬塊錢……
父親老了。以前,我不想讓父親幹活;現在,我卻改變了想法——能幹,說明父親身體好啊,我希望我的父親能幹到100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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