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凝月之間最舊的訊息……7/15。

去年七月十五日，其實是七月十四日的半夜。

那是我的生日，不過我忘記我做了些什麼事情，因為我從來就不在乎生日。

那天半夜，她上線了，我很好奇她為什麼會這麼晚上線？她通常都會在十二點之前出沒的。其實這沒什麼神奇的，那是暑假啊！

我跟她打了招呼，她省掉了客套的問候，直接吐露了些瑣事。看得出來今天發生了些事情。

「就是…我同學啊…都愛問我最近長高了沒。男生都很喜歡這麼問嗎？」這是月凝傳來的訊息。

看到這些文字，我的心其實也沉了一下。我已經四年沒有長高了啊！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的男生都是問我：『你怎麼還是沒長高啊？』」

她笑了，其實我也笑了，我真的覺得這個笑話不錯笑。

「那你現在是幾公分啊？」

「別問了…我從國二開始就沒長高了，還在171……」

我問她那天為什麼這麼晚才上線，她說是因為補習關係。若不是那時我已經進了補習班，我搞不好真的會相信真的有這麼惡毒的補習班，補到三更半夜才下課。後來才發現她看電視看到剛才，應該是連續劇吧！

我從來不看連續劇，除了海賊王跟火影忍者之類的動作片。

「真羨慕我朋友，長得可愛，大家都比較喜歡她。」她抱怨。

我並不了解這句話是基於什麼樣的動機出現的，但是這是普世現象。男女生都會有這種萬人迷類型的人出現。說實話，我有時候覺得他們很討厭。

「然後啊…」這行字跳了出來「中堂下課我跟我朋友出去逛街時，她就跟我說我真是那種對男生很好的人。」突然覺得我的價值好像有這麼下跌了一點。

「我想講白話一點，應該是像我眼光很低...那一類的，她覺得我喜歡的人條件都不怎樣。」而後緊接著一句：「所謂的喜歡還是指欣賞的那種啦。」

她說她不太高興。其實她朋友錯了，她是那種眼光非常高的人。我在國中曾經問過她的標準，她那時提出了三樣我一樣都沒有的標準：成績、長相，第三項我忘記了，似乎是身高的樣子。

「雖然這樣說怪怪的，可是我看街上長的漂亮的女生男朋友都好醜，反而不怎麼起眼的女生男朋友都滿帥的。」我這麼回答。這真是奇怪的現象。鮮花總是插在牛糞上。

「我也這麼覺得……」

「跟你一講，看到你這樣的反應，感覺好像很沒什麼。」妳這是說我反應太平淡了嗎？

「這算是好消息嗎？」我問。

「算是吧！」

這是個好現象。我只希望她能忘記那些無聊的事情，執著在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其實是很愚蠢的。物理張老師曾經在說明男生的臉皮一定要粗的時候那麼說過，男生們看到漂亮的女生都會覺得自己的格局不夠，臉皮不夠粗，而不敢出手。所以漂亮的女孩子反而沒什麼男朋友。我把這套理論搬了出來，好讓她能把這小事情當成衛生棉一樣隨意地丟掉。

「所以漂亮到極致會出現很醜的男朋友嗎?」她問。

「不太了解……」我直說，「如果可以我也想『實習』看看，不過不可能。」

我想「實習」的心意並不是第一次在即時通出現了。就像其他那些臉皮不夠粗的男生一樣，我用一些刺探的言語想辦法破解她心頭的密碼。

她笑了，之後沉默了一陣子。即時通上面也沒有出現「凝月 正在回覆訊息……」的字樣。這次的刺探又是無功而返。

「我要去看天上天下了。」我那天晚上似乎把這套暴力漫畫借回來了。

「漫畫？真好！」

「我們班什麼都有……」不過這可一點都不好，它讓我的願望路上多了許多坎坷──希望跟她一起共度四年的願望。

聊了半個小時而已，卻已經半夜一點……四更了。

......待續